往事渐渐褪去，沈扶摇随手关闭了房间的灯。

房间陷入漆黑，安晚禾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

难过吗？害怕吗？

倒也没有，当时的自己被警员臭骂一顿，好像想通了很多？

本觉得母亲应该这辈子不会回来，但她今天突然给自己打了电话。

说她又离婚了，要回来照顾自己。

安晚禾不知道听见这话时，该露出什么表情来面对。

惊喜？开心？

曾经朝思暮想的母亲回来了？

但我已经过了最需要你的年纪……

小画师胸口微微起伏着，怎么也睡不着，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

她看着桌子最上面的画本，是她送给小柠的生日礼物。

内心突然来的酸涩感，让她张了张嘴，眼睛最终看向茶几夹层的黑色皮盒。

这东西是郁佳柠参加化妆大赛，被人宋家柜姐塞的雪茄，她一直放在口袋里忘了拿。

水溶发作时，给她找衣服从口袋掉了出来，情况紧急下就忘了放回去。

安晚禾抬手将它拿过来，拉开皮盒的链条。

里面整齐摆着十支，黑色烟皮包裹的雪茄。

指腹轻轻划过，手感很好，她鬼使神差的从里面抽出一根，动作有些生涩的处理点燃。

“呼…”

浓郁但柔和的烟雾从小禾的口中吐出，抽的每一下，都无声诉说着昂贵。

她身子发懒的靠在沙发上。

夜色包裹的客厅内，只能看见她指尖夹住的火光。

“还没睡…”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传来细微的脚步，江怜音趴在门口看着她。

“嗯…”

小画师哼出个音节，看着手中的雪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可点的急又忘了拿烟灰缸。

“唉…”

小怜音叹了叹气，踩着拖鞋走到了白菩提的房间。

拿出玻璃制的干净烟灰缸，摆在她的手边。

“嗯？”

安晚禾眨了眨眼睛，到嘴边的疑问又收了回去。

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加入提子队伍有编制的时候。

孟霜城曾在学习演技空闲，带她回过组织基地。

雪白墙壁中间就挂着18人的合影，现在算上自己也才只有8人。

还有提子知道自己入队，看着她的眼神。

拳头紧握松开，反复循环。

艰难咽着唾沫，想过来拥抱，又在三步的距离停住身体，最后笑着吐出两个字“欢迎……”

不善言辞又让人心疼……

小画师收敛了思绪，看着江怜音被烟雾呛的有些皱眉，便将雪茄扔入烟灰缸，等它自己熄灭。

“你怎么也没睡？”

“看你，感觉你今天情绪不对。”怜音在鼻子前扇了扇，她最受不了烟味。

“谢谢…”安晚禾随意说了一句，眼睛盯着快要熄灭的烟，心口闷的厉害。

烦躁的说了一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在遇见小柠之前我就弯了，被一个广播剧掰的……”

“嗯？”小怜音似乎有些没听清，挪挪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

但前者没有重复的意思，好像自言自语的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