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颂明转身从桌上的一个紫擅匣子中拿出一方玉印郑重交到他的手中,“我将国玺都交给您了,将军请不要再推辞了。”
他吓得慌忙跪下,一边托着国玺,一边说着谢恩的话,不敢再有推辞。
君臣两人又在一起说了大半日的话,直说到天色已晚,玉颂明提出传膳,要留他吃晚饭,他说还有诸多朝务要先去和各部的大人们交代清楚,便推辞而去了。
眼见苏复战战兢兢似的离开,幽学轻声一笑,“这老狐狸的戏演得有够好的。”
玉颂明看看桌上那空空如也的紫檀匣子,淡淡地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过是装上片刻的忠君爱国,又有何难?”
“咱们手中握有关于他意图谋反的证据其实已经足够,为何还要设这个圈套?难道你对朝中那些发誓要效忠你的人都不信任吗?”
“我杀苏复很容易,但是苏复背后还有太多人牵扯到这桩谋逆案件,想要连根拔起并不容易,所以不能着急,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幽雪好奇地问。“什么办法才能一劳永逸?”
玉颂明瞥眼看他,“你难道忘了圣皇和太子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他挺直身子,正色答复,“一统江山。”
“是。”玉颂明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浮云已经被晚霞染上了血一般的颜色,轻声慨叹,“殿下正在实现他的第一步,而我必须助他一臂之力。”
圣怀璧接到玉阳送来的公函时很是诧异,将它交给令狐问君,说道。“小谢说要亲自来圣朝观礼──不觉得奇怪吗?”
她正在教儿子写字,听到他的话,也是一怔,“小谢要亲自来?这个时候金城倩不在玉阳,他为何不在玉阳坐镇?”
“总不会是为了给我面子吧?怕三国之中无一国主前来,让我面上无光?”他嘿嘿笑了几声,却不觉得愉快,将那份公函拿回手里翻来覆去地颠倒摆弄。
令狐问君问。“确认是他的笔迹?”
“是,还该看玉阳的国玺,不会有错。”圣怀璧靠着椅背,闭上双眼,想了一阵,又睁开了眼,“问君,你怎么想?”
她把着儿子的手,一撇一捺写下个最简单的“人”字,对儿子说。“晨儿,把这个字好好写上二十遍。”
“这个字我会写。”圣心晨嘟着嘴。要写二十遍同样的字,多无聊啊。
她柔声引导儿子,“会写,和能写好看是不一样的。古人说字如其人,你现在的字写得歪歪扭扭,难道做人也要歪歪扭扭吗?”
圣怀璧笑道。“你就说歪门邪道好了,哪有歪歪扭扭的做人?”
令狐问君没有接话,她安抚好儿子,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那份公函又看了一遍,“小谢写这封信的目的也许并不是要给我们看,而是给其他人看。”
他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将头枕在她的左肩上,“继续说。”
“你我都知道他这时候不该离开玉阳,但是他偏偏说要来,或许来圣朝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要告诉某些能看到这份公函的人,让别人以为他是要离开玉阳了。”
“嗯。幽学的密函还没有送过来,真正的消息大概要再等一两天才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