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时间,刘正清在医院照顾温兰,她也没闲着,每天都往刘家跑,陪赵雅兰说话,开导赵雅兰,比对自己亲妈还上心,可惜,在赵雅兰心里她再好,刘正清还是不待见她。
刘正清在前面走着,孙恬穿着小高跟鞋在后面跟着,“嗒嗒嗒”的声音吵得他甚是心烦。
他也在想今天是不是要回去的问题,他得回去拿些换洗衣服,这些天没洗澡,幸好是冬天,不然一个礼拜下来肯定都馊了。
“刘老师,我觉得你这样不回家,不理阿姨是不对的,这些日子她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啊?就算要惩罚她这些天也够了!”也不知道孙恬是哪里来的勇气,跟在刘正清身后一顿说教。
刘正清停下脚步,进行了一下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发火。
“孙恬老师,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颐指气使地说教?你一次两次地掺和到我们家的事中,我忍了,但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
这一切被二楼在走廊上巡视的孙兴旺全都看在眼里,这老父亲的心哪,也是五味杂陈,他是又恨又心痛,恨自己的女儿怎么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心痛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闺女竟被人这样对待。
等到刘正清离开,孙恬一个人站在原地,瘪着嘴巴想哭,却被老父亲在身后一声大喊:“孙恬,你给我过来!”
孙恬心头一紧,回过头看到孙兴旺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爸!”她怯怯地喊了一声。
“跟我去办公室!”
“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关上,孙兴旺叉着腰,昂着头大喘气,这是在学校,他想用一种尽量体面的方式解决自己女儿和刘正清之间的牵绊。
过了好几十秒,孙兴旺才终于转过头来,“那天晚上是谁哭着跟我说的,以后再也不要跟刘正清来往了?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以后跟刘正清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都忘了?又巴巴地腆着脸跟人屁股后面?我的女儿呀,你能不能有点尊严?人家都那么说你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孙恬原本是在抽噎着,被父亲这么一说,更不敢哭了,是啊,那都是自己信誓旦旦说出的话啊,元宵那天晚上她是哭着跑回家的,哭着在家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找刘正清了,可是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她就又忍不住了。
或许,人都是下贱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觉得有吸引力,刘正清对她不理不睬反而让孙恬无法自拔。
孙兴旺那叫一个头疼啊,他也一直在想一个办法,要让自己女儿不再注意刘正清。把刘正清逼走,让两人不能见面?不会,他不会用这种方法,一来刘老师这样的人离开对于学校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二来,他的教养不能允许他做这么卑劣的事。
孙兴旺觉得自己对女儿管教的还是太松散了,如果能时时刻刻地盯着她,不让她去刘家,今天孙恬也不至于在刘正清面前说那一通自以为是的话。
这天下班,孙兴旺是拉着女儿一起回去的。
见父女俩面色都不是很好,王淑娴知道这俩人又闹别扭了,至于能够让这父女俩闹别扭的原因,大概也只有刘正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