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开始到现在,他都是想不明白那个李婉为什么会放过他。都在高速路上堵他了,那肯定是有必杀的理由。但是最后他却没死?
……
离川市的明珠塔的一个豪华房间内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是经典的圣诞歌曲《jingle bells》。
“唔嗯……”床上男人动了动,推开旁边的赤身女人,接起电话,“李全,那小子没死,对吗?”
听筒对面沉寂了一会儿,随后说,“赵总放心,我们马上回安排人再——”
“没必要了,”男人直接打断,“我早该知道的,即便是那小子最虚弱的那三个小时,你们这些废物也搞不定他。动静弄大了还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要不是我被人盯着,还能轮到你们这些废物。这点儿小事儿都搞不定。男人咂舌,刷新了他对废物的定义。
男人坐起来,左手抓着他淡金色的头发狠狠地梳了把,“你们那边最好收敛些,别让这小子被昆仑山的人发现了,不然……”
“赵总说的是,赵总那您看我们这尾款——”
“嗯?”男人的语调一下冷了,“你过来取?”
“不不不,还是不要了,毕竟我们任务都没完成,怎么好意思找赵总您要钱呢?”男人谄媚的声音透出听筒。
“滚。”
“好好好,就滚,就滚。”
共用电话亭内,穿着黑色卫衣的李全挂上电话,然后一脚踹弯了电话亭,“什么赵总,不就是傍上富婆了嘛。小白脸还好意思颐指气使。”
砰——砰——
“该死…该死……”李全一脚又一脚地踹着电话亭,踢得玻璃碎片飞溅、铁皮掉落,话筒飞出砸进了混凝土墙里。
“哟,李全发什么脾气呢?走,哥今天带你去洗脚城,我们——呕,咕噜……咳咳……李全,你小子干什……?”
李全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掀开卫衣帽子,露出红色酒糟鼻、嘴角带疤的脸,呲牙一乐,“那边不肯打款,只有定金的话,两个人可不好分啊。”
说罢,李全抽回了插在男人身体里的那只手,畸变得宛如鳄爪。
跪倒在李全面前的男人当然听不见了。
李全踢开男人的尸体,他畸变的手慢慢地恢复,变成了一只人手。
“对了,遗物,可不能让执法阁的抓到我。”说着,李全在男人尸体上摸摸索索,找出了一只镀金、裹着黑气的打火机,“打火机正好。”
……
此刻,冯秋秋正站在一个葱油饼摊前发呆,金色眼瞳目光涣散。
他居然没死,不过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个女人我都打不过……冯秋秋咽下口水目光聚拢看着黄色的葱油饼,她知道,她不能再看摊主烤饼了。因为再多看两眼,她就得在这里罚站到别人打烊了。
走啊,冯秋秋,快走!不是要找同僚问修刀的方法吗?和这个烤饼大师在一起怎么能当好一个阴差,快走啊!
一个小时后。
冯秋秋依依不舍地摸出了她的半截斩阳刀,放在了摊主的货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顺走了一个葱油饼。
这不是偷,在人间这应该叫?冯秋秋从怀里摸出一卷破烂的竹简,扫了许久之后,她找到了这个词:抵押。
看着手里的葱油饼,她先吃了一半,又放回包装袋。
说不定爷爷喜欢这个。冯秋秋细心的收起葱油饼,攥紧了剩下半截斩阳刀的刀柄。吃饱了,现在有力气打架了。
毕竟她那些同僚,可不会主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