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单腿蛤蟆似的跳在云朵旁边,“你是不是对我太苛刻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不错了。”
两人打闹。
楚洛脑子里也有两个人在打闹,刚才他想亲上去了。只是胸口浮起的热血减退之后,他又没了那勇气。
“秋秋,能再说一遍吗?”再说一遍我就啃你了。楚洛早想在她脸上亲一口了,只是感觉面前女孩儿的状态不对,所以从没有做过。
看着楚洛的眼神,冯秋秋乍以为她没有穿衣服,低头看了一圈,她心里松了口气,楚洛如狼似虎的眼神让她稍微有些害怕了。
“不说……”冯秋秋伸手抱在了楚洛腰间,头贴在他胸口上,“这样你就看不到我了。”
“我突然想回家了……”楚洛脱口而出。
前面打闹的云朵二人也安静了下来。
“楚洛……”杨修清了下嗓子,看了眼抱在楚洛腰间的冯秋秋,又看向楚洛说,“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但是…能不能留到晚上呢?”
“我只是说一下而已,”楚洛知道,他的心跳声肯定都被这姑娘听见了,“而且我和秋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懂的懂的~”云朵笑,“反正你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嘛~”
冯秋秋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好像她有隐私被人撞破了,她感觉心跳很快,就和她耳边这人的心跳一样快,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内衣店的时候。
色鬼……就想…看我,才不要给你看……冯秋秋顶了顶楚洛的胸膛,调整了一下位置,好像这样能够更清楚地听见他不加掩饰的声音。
她知道,现在她抱着的这个家伙最多也就脸红一下,再多就什么也不会说了,他从来都特别喜欢撒谎,尤其是对不熟悉的人那就是谎话连篇。
和秦寒见过之后,她就和他达成了‘秦寒此人不简单,不宜多接触’的共识,但是刚才在咖啡馆里,他却说他和秦寒的关系很好。
她是最不喜欢骗子的,尤其是男人加上骗子,这种人她都不想和他说话,可楚洛是例外的,哪怕他确实藏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在心里面。
他怎么会害我呢?楚洛不会的。冯秋秋把脑子里那些负面的东西撇到了一边,再一次建立对楚洛的观念。
一行四人很快找到了何执剑所在的小巷。
“哟,来啦,”何执剑背靠着墙面对楚洛挥手,“楚洛,原来你长这样啊,”他咧嘴笑,“还挺好看的,女朋友也……”
他目光瞅见了冯秋秋,“喂喂,你们楚家人玩儿得挺花啊,连地下的人都泡,啧啧啧,属实给我开了眼界。”
“听你这说法,你是认识我?”楚洛看向何执剑,“可我对你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印象啊。”
“你这么年轻的虚灵期,不是楚家的人?”何执剑一下子端正了身体,凛然的剑气吹开连带着风都割面了,“我答应在这里等你的原因很简单,我需要护魂暖玉,但现在清川市的昆仑制药,就你可以做主。
“我可以和你联手,但最后,那块玉必须给我。”
何执剑如此说完,开始等楚洛的反应。
楚洛拍拍冯秋秋脑袋,然后指了一下小巷巷口,“秋秋你去外面等我一下吧。”
“我……”冯秋秋第一次觉得楚洛的力气好大,能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还能把她推得很远。
“云朵,你们先带她离开,”楚洛学着何执剑一样,盘腿坐在地上,他托着脸笑,“你也想让一个死掉的女人一直陪在你旁边?”
“那又怎么样?”何执剑挑眉,从烟盒抖了一根烟出来,递向楚洛,“来一根?”
楚洛摆手,“我不抽烟的,高中都还没毕业抽什么烟,”他又说,“那你和我师傅合作不是最好的?他比我厉害多了吧?那天晚上你和我师傅合作不就尘埃落定了?”
“他不会帮我的……”何执剑点烟,吞云吐雾一阵之后,“你不动手吗?”
“让他们离开也不代表我会动手啊,要不是你先释放气息,我也不至于让他们离开,”楚洛耸肩,身体后仰看着头顶乱缠、乱接的电线,
“我还蛮喜欢这个小镇的,很安静,当然,不是这里。前一次来的时候,我还想要是以后和秋秋结婚了,带她过来养胎。”
呲——一支烟掉地上被泥水熄灭了。
“你认真的?!和阴差结婚?你俩不怕……”何执剑皱眉坐了回去,他意识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也意识到了关于楚洛二人的其他东西:
“你俩其中一个有很大的问题啊,要么那姑娘不是纯粹的阴差,要么,你不是纯粹的人。”
“随你怎样想了,”楚洛看着何执剑,难得坦诚,“你知道师傅是为我拿的这块玉,是吗?”
“谁知道呢?”何执剑挑眉,又点了根烟,“楼老头儿想干什么,我没那心思去打听。”
“你又不想和他作对,所以只好让我自动退出,然后你拿玉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楚洛磨挲着下巴,“当然,这些都是我瞎说的,我只是听说师傅和你关系很好。
“那晚上要不是你留手了,他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楚洛端正身子,“我代表我师兄谢谢你了,师兄是师傅拉扯大的。我也要谢谢你,虽然我和他的情感并没有特别深厚,但他确实帮了我特别多。”
“说这么多,就是不打算合作了?”何执剑偏头,“对你,我可是不会留手的,”他把烟头杵到地上,火光熄灭。
“我也有不能放手的理由啊,”楚洛想起蜷在飘窗上的冯秋秋,她虽然说得很少,可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孤独,却是他也帮不上的。
如果能力范围之内能让她高兴一些,那为什么不做呢?
何执剑看着楚洛,蓦地一笑,“奇了,我突然真的很好奇你俩会怎么走,那阴差还在那边一栋楼上一直盯着你看,是怕我会杀了你?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杀了,在她眼前把你杀了,她会怎样呢?会难过吧…”
何执剑很清楚那种异样的难过,好像世界都消失一样,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都变得极端漫长,不管是手里拿的剑,还是正要做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连流眼泪也都没有意义了。
“你来试试?”楚洛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