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说：“没错，那时在医院的时候，我在你旁边，那个电话响了一次，响的时候我发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异常刺耳，很像警报拉响的刺耳的声音，或许是在警告我们那只水鬼已经来了，就在我们所处的病房里！第二天你又接到一个这样的警告，然后那只水鬼就对你下手了！”

“那就是说那个电话很可能不是水鬼打来的，而是王建的鬼魂对我发出的警告？”刘凯的这番分析让我胆战心惊。

刘凯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和上一次或许说得通，但是第一次呢？我们刚进寝室就接到那个电话，那个时候我们去南湖，王建还没死呢！”我反驳道。

刘凯摇摇头，说：“我们去南湖的时候看见王建了吗？”

我呆住了。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到达南湖的画面，事实是我们除了看见王建的衣服放在岸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王建的身影。也许，王建在我们进入寝室之前就已经遇害了！那堆衣服在岸边上只是一个幌子，那只水鬼有能力把王建拖下水，也一样可以附在王建身上，凭借王建的肉身上岸来把衣服穿上。

“这就说得通了，我们进寝室时，王建的鬼魂给我们发来第一个警告，就是想向我们说明南湖有危险。而邹聪当时在南湖被邪灵抓住脚时，救他的并不是他自己的那泡尿，而是王建的鬼魂！”刘凯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王建的鬼魂总是在危急关头给我们发出提示，甚至直接出现救了邹聪，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那只水鬼打上一架，直接把它赶走不好吗？”张诺插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感觉有点滑稽，试想一个敢把一个人拽进水里当替身的水鬼还会怕那个人变成鬼来复仇吗？那只水鬼有能力将王建杀了，自然也有能力遏制王建的阴魂。

方传华给张诺解释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所有的鬼都能打个平手的，南湖里的那只鬼起码在这里待了三年以上，这三年里它积攒的怨气足以让它成为一只戾气十分重的水鬼。而王建只是刚刚离世的阴魂，一个阴魂通常只能在阳间逗留七天，而且要承受魂飞魄散的风险。这种悬殊的力量对比就像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蛇精和一只刚刚有修炼意识的小蛇的对比差不多。”

王建溺亡距今已有七天，化成魂灵的他的能力只够给我打几个电话，如今他为了救邹聪用上了全部的能力，估计将不久于人世。

我们在邹聪的提议下准备为王建开展一次送魂仪式。但是仪式具体该怎么进行我们完全不清楚，祖宗的那些手法传到我们这一代早就断掉了。于是我们简单地买了几根蜡烛和冥币什么的，在王建坟头边上点着了，算是给王建的送别礼。邹聪从怀里掏出两包品胜，放在火堆上，烟外围的一层塑料薄膜马上就烧着了，冒出一股浓浓的青烟。邹聪对着王建的坟包说：“省着点抽，记得留两根给我！”

等蜡烛和纸钱全部烧尽的时候，我们对着王建的坟头说道：“王建，走好！”

起风了，一股强烈的风卷起我们周围的尘土，一旁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们听见一个声音在风中卷动着，像是哀嚎，又像小孩的哭诉，咿咿呀呀的，很是凄惨。那个声音在我们头顶飘了几分钟，慢慢地消失不见。

“是王建他走了吗？”离我最近的张诺小声地问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