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朝我们来了!
“跑!”我们当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三个人齐刷刷地跑向了另一边的窗户,我们身处的民俗协会办公室虽然在二楼,但是由于一楼是大型的用于几个班级同时上公共课的教室,所以比普通的楼层要高上一半,但是我们没有多想,面对背后的那双鬼脚印,眼前的高度已经算不上危险,我们没有丝毫犹豫就从窗户上翻了过去。窗外地面上生长着一地的未经过修理的杂草。我们跳下去的时候,听见呜呜的风声在耳边响了一阵,然后掉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翻了几个滚,也没有时间去查看身上有没有受伤,挣扎了两下就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有光的地方一路狂奔。
我们到达五百米之外的新教学大楼的时候已经跑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楼梯口,得益于学校要求大一新生必须上晚自习的奇葩规定,这栋楼里坐着不少人。所以我们猜测那双脚印不会跟随我们到这来。
外面刮起来一股很强劲的风,我们头顶的乌云开始遮天蔽月,闪电夹杂着雷声在云层里不停翻滚。要下雨了,要下一场很大的雨。
歇了好一阵之后,我们终于打通了邹聪的电话,邹聪和吴名找到了在楼上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的张诺,正在朝我们赶过来。
我们准备去迎接他们,但就当我想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右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发现我的右脚脚踝肿起来一个包子一样大的包——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把脚崴了,而且崴得不轻。脚底的疼痛使我无法再站立。
刘凯和方传华一人扛着一边,把我半扛半托地送到了医院,挂完号,做了X光,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值班的护士在我腿上绑了一袋冰,就去忙她的事了。之后,邹聪他们和我们会合。我们两组人除了我一个人崴了脚,其他人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听邹聪说他们在搜完最后一层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张诺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于是打算先去张诺那边,再和我们联系,但是没有想到我们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们没想到此时那只水鬼正悄悄地找上了我们。
我看了眼张诺,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灰头土脸,他身上穿着的蓝色衬衫上面挂满了尘土和新鲜的草叶,他显得很颓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值班的护士朝我们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深色的瓶子,我以为她要来上药,提前把脚上的冰袋取了下来。但是护士没有过来,她径直朝着张诺去了,看了两眼张诺,说道:“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把绷带解开,要换药了!不然沾上泥土会感染的!”
我们现在才注意到张诺这几天来一直穿着长袖,不管天气有多炎热他始终没有把袖子挽上去,原来他受过伤!我们居然不知道!
我们围了上去,看着张诺,问他:“你受伤了?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
张诺显得很紧张,他用很坚决的语气说:“我前几天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