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邹聪翻出了我们在亲民家园房间里拍摄的照片，拿给张叔看，张叔将那些照片翻了一遍又一遍，每翻一张，脸上的神情便凝重了一层。

“你们去的时候，没有动里面的东西吧？”张叔严肃地问我们。

我和邹聪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除了进门的时候邹聪朝门口砸了一拳之外，并没有接触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没动就好！”张叔舒了口气。翻到那张拍了装满水的棺木的照片，对我们说，“这是一座大型的灵瓮，是我目前见过最大的。”

我记得张叔之前提到过，行破水之法的人，以人为媒介，让鬼寄生，从而达到操纵鬼的目的。那么作为媒介的人，就称之为灵瓮。

张叔进一步解释说，灵瓮的载体不一定非得是人，要结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当然，在使用破水之法的时候，选择人作为灵瓮是不二之选，具有机动性高、可靠性强的特点。但是破水之法并不是不间断地使用，在停歇之余，就没有在人身上寄生的必要，况且一个人身上的阳气并不是取之不尽的，让水鬼寄生久了，身体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严重的甚至有性命之忧。所以一般在不用破水之法的时候，他们会备好一个大缸或者瓮，暂时把魂灵从人身上引入瓮中，等到下次再用时，再将魂灵重新引回到人的身上，以此给人喘息的时间。灵瓮里放的东西也有讲究，一般按照魂灵对生存环境的喜好来决定，如果是水鬼，自然装的是水。这也是灵瓮这一名称的由来，但在别人家中堂而皇之地用棺木作为灵瓮这种事情连张叔也是头一次见。

张叔说，养水鬼和养狗其实有一些共通之处，狗经常性地和相同的人在一起，相处地时间久了，就会记住这个人的味道。鬼也是一样。方传华收集了我和邹聪这么多的贴身物品，目的也是让水鬼记住我们的气息，锻炼它的辨别能力。二者不同的是，养狗是为了亲近人，养水鬼却是为了害人。

方传华这次的突袭没有得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张叔预计他短期内还会再来。现在的住所已经暴露，徐姨身体还没有恢复，如果强行转移，大概率会吃不消。

现在总体的情况就是，方传华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我们现在也转移不了。我们也知道了方传华的位置，相比之下，我们惟一的优势就是方传华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位置。

我想起那个给我发短信报信的号码，再次拨过去的时候，那边还是显示关机。

这个人是谁？居然知道我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