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的,坚持一会儿,过半个钟头就好了!”徐姨安慰他说。
王东阳生前的经历大抵上我已经全部清楚了,不得不说,他的人生真的凄惨而狗血,虽然多次险些被王东阳的魂灵所害,但面对一脸委屈的王东平,我心里还是为王东阳鸣不平,因为如果没有王东平的步步紧逼,王东阳现在应该毕业,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自给自足,这比待在家里那个魔窟要好上千倍万倍。我忍不住朝王东平骂道:“你他娘的真是个畜生,你心理变态吗?不管你哥哥在家里的地位如何,你也算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具!但凡你有点良知,念念哺育之恩,也不至于把他逼到绝路上!”
“我不知道会这样,他有这种心思,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他一开始就向我挑明,我也不会对他要求这么过分!”王东平掩面不停地痛哭着。
“因为你们自始至终不是一路人,他在你家里的地位就决定了他无法作自我选择,这种对身世的无可奈何,不是一两句话你就能理解得了的。”我补充道。
“现在事情已经明朗,你想知道的,我们都帮你弄清楚了。”张叔给王东平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方便他擦眼泪,对他说,“但老实说这不是重要的事情,最紧要的,是你哥现在的处境,作为一个死去已经四年多的魂灵,他的归宿不应该是停留在人间,失去所有记忆,沦落为任人摆布的工具。你既然对他这么痴情,在这个时候就更应该为他做一些什么,让他获得最后地解脱。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没错,认清现实,帮你哥做做好事吧!”我趁热打铁。
我们苦口婆心地劝说,不知他听没听得进去。他用毛巾遮住了自己的脸,让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想必是经过了一番内心地挣扎,许久,王东平把毛巾放下,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看着我们,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看到事情有了转机,张叔赶紧说道:“把你知道的关于方传华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
“我知道的事情,你们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方传华这个人做事非常谨慎,尽管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对我们不信任。他自己也知道,我们汪阳、李小军、猪皮他们之所以对他唯命是从,是因为他具有操纵魂灵的能力,在这种强大的威慑下,这些人被迫同王东平捆绑在一起。而这种联系本身就是建立在互不信任之中的。所以方传华只有在外出挣外快的时候会带上我们一起,像出去安魂啥的,能得到不少酬劳,我们只需要露露脸,打打杂,最主要出力的还是方传华。这也是他拉拢人心的一种方式。但是在他打算害人的时候,他对我们是有明确分工的,从没有让一个人从头到尾负责一件事,像外出跑腿做事这种重活主要是汪阳和猪皮负责,而我以前几乎一直是待在宿舍,现在是在亲民家园的一间房子里。白天可以出去晒晒太阳,晚上就要回到房里,守着一口装了水的棺材过夜。方传华从来不会向我们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会告知我们什么时间去什么地点做什么。导致我们做了这么多事,却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做这些。他估计是怕我们知道地多了,把他的本事学了过去,以后他就不好控制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