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院长在上头看着,她见丙班的学生大多都笑着点头,倒是梁四笑、梁五瑶和柴戏衣三人脸色凝重,金院长在心里头笑了下,她再看,居然看见朱玉笛在摇头。
金院长心一动,喊:“朱玉笛,你来答。”
朱玉笛站起来,问裘千绣一个问题:“那媒婆是男方请的吧?”
裘千绣点头:“对,那媒婆是男方请的。”
朱玉笛把问题抛出来:“既然是男方请来的,那必然会站在男方这边,怎么会给男方使绊呢?”
裘千绣答:“没给男方使绊啊,是给桃姑使绊,把桃姑骗了过来。”
朱玉笛说:“这媒婆她好端端的为什么给桃姑使绊啊?”
“她想要那媒钱啊。”裘千绣说。
朱玉笛又问:“可,媒婆靠的是口碑说媒,坏了口碑,这不砸了自个儿的饭碗吗?”
“这这这,这难不成是男方和媒婆合手使的绊子?”裘千绣叫起来。
朱玉笛点头:“这事儿我本家一个姐姐也遇上过。也是一个媒婆来说媒,说那后生人好得很,我本家的姑婆去查了人,又看了人,便同意了。”
“就在两人准备要定下成亲日子的时候,我那姑婆有个玩得好的手帕交,过来给我姑婆道喜,她随口就问到是哪家的后生,我姑婆就说了,我姑婆那手帕交脸色大变,说,这是个套子。”
丙班的同学听得起劲了,有人喊:“为什么是个套子?”
朱玉笛答:“我姑婆也这么问。她那手帕交说那家人欠了一屁股外债,就等着找个有嫁妆的媳妇给家里头填外债呢。”
“所以——”朱玉笛继续说,“裘千绣这故事一说,我就觉得耳熟,再一听,我就懂了,跟我那个姑婆一个套子,家里头没银子,就想找个有嫁妆的媳妇拿银子顶债。”
“那家人肯定是算好的。大绣坊的绣娘,工钱肯定不低,攒的私己银正好给他家儿子看病。”
“若是没银子也不打紧,那桃姑会绣活,让桃姑绣几幅卖了,这银子不就来了?”
裘千绣叫:“我说呢,我问我娘,我娘一直笑话我蠢。合着这是个套子啊。”
有人站起来答:“可桃姑后头的日子过得不差啊,可见这家人也是个心善的,不是那恶人。”
梁四笑起来答:“过程恶结果善,不代表这事儿不是恶的,是善的;过程是善的,结果是恶的,不代表这事儿不是善的,是恶的。”
“那家人干的是恶事儿,那结果是好的,也改不了他们一家子恶心肠。”
“能供得起读书人,家底不差,怎么可能掏不出治病的银子?只怕是银子掏完了,没银子掏了就把主意儿打到能带银子的新媳妇身上。又或是舍不得银子又舍不得把摇钱树给扔了,便想了恶法子,骗个有嫁妆的新娘子给自家解围。”
“那是不是说桃姑的夫郎其实是知情的?”有人问梁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