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说道,“可是,这事儿让我们夫妻日夜愧疚,日夜不得安宁。我男人偷偷去打听,才晓得那对夫妻失去女儿后便——”
王氏哭起来,“郁郁而终。我男人也因为良心不安,几年后也跟着去了。”
“我也想去,可,我想着,我已经做了孽,我得给我男人还债。我便做了柳臻的奶娘。”
王氏跪着转过身,向柳张氏叫起来,“柳氏,你,你为何要把她嫁给一个傻子?你还是当娘的人啊?她喊了你十五年,啊,十五年的娘啊!”
“但凡你是个有良心的,你怎么会做出这等子事儿?”
王氏闭目,眼泪直流,她再睁眼,跪转过来,与金院长说:“我有证据。”
王氏从衣兜里头掏出一个小布包,再打开,里面是一件百家衣。
王氏把百家衣递给金院长,“金院长,你仔细看看,这件百家衣全是棉衣麻布,并无绸缎绢布。当年那对夫妻便是用这件百家衣包裹女儿的。”
金院长接过百家衣,与董管事边细看边点头。
王氏又说,“这件百家衣我藏了许多年,原本是想给我家小姐日后留个想念的,可我又说不出口,便自个儿藏起来了。”
“哈,哈哈。”王氏边笑边落泪,“没想到吧——”
“啊,柳氏——”王氏站起来,冲着柳张氏骂,“天老爷开眼啊,天老爷让我把你做的罪事给说出来。”
“柳氏,你是什么?你是个刽子手,是我家小姐的杀父杀母的仇人。此仇不共戴天,天理难容!”
王氏又看着捂着嘴痛哭的柳臻,她先是对柳臻摇头,再是转过身,与董管事说:“董夫人,今个儿我对不住你了。”
王氏说完,便往墙壁上一撞,血溅到墙上,与柳臻撕心裂肺的声音一同哀嚎着王氏之死。
此时,书院的学生们正在第一堂课。
梁四笑很是怨念武学课要蹲马步。
她脚刚一蹲,便酸了,立即,她站起来,又往下蹲,蹲了几下又酸了,又立即站起来,歇了会儿又往下蹲,如此来回的折腾后,令梁四笑怨念地马步可算是蹲完了。
待这堂武学课下了,丙班的学生忍不住叫嚎起来,可,没多久,她们又叫嚷起下一堂的围棋课。
有人揉太阳穴,“黑子白子,白子黑子的,我感觉我拿都拿不起来。”
有人叫,“我上回和梁五瑶比了一场,我都不晓得我在比什么,丁夫子在一旁看得都笑了。”
有人喊,“这么多子还得自个儿记,这哪儿记得住啊?”
“哈哈,我就不一样了。”魏萱显摆,“我爱怎么下就怎么下,我才不管我是怎么输的,哈哈。”
待围棋课下了,书院放学的时辰也到了。
魏萱三人出了书院,此时,书院外头摆满了小摊子。
魏萱不肯走,她想吃,被梁四笑给拉走了。
梁四笑说:“萱表姐,你可不许吃。上回你就吃了根油条,拉了几个时辰的肚子,害得我魏姨母都急得大半宿没睡。”
“唉!”魏萱坐在马车上,看着梁五瑶喝着一碗豆腐脑,看着梁四笑啃着一根油条,她又是羡慕又是不解,“四笑,五瑶,怎么你们吃,肚子就没事儿,我吃,肚子就拉呢?”
梁四笑咬着油条,“萱表姐,你也不看看你平日吃的是什么?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又不干净,我和五瑶是习惯了,你那大小姐的肚子怎么受得了?”
魏萱双手托下巴,她问:“五瑶,豆腐脑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