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爷劝,“娘,咱们赶紧把人赶出去就得了,别坏着我的好姻缘呢。”
严少爷又写了封休书,递给林大娘,让她扔出去,哪成想,没一会儿林大娘又过来了。
林大娘结巴起来,“那,那徐家人说,他,他们不接受休书,只,只接受和离书。”
严夫人破口大骂,“去他个破和离书,你告诉徐家人,只有休书,不接,跟老娘打官司!”
林大娘站着不动,严夫人又骂,“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林大娘缩着身子,说,“那,那白鹭书院的夫子们,还有——”
林大娘越说越小声,“白鹭书院的院长也来了。他们说,打就打——”
砰!
严夫人把茶杯给砸了。
严少爷劝,“娘,别生气,既然他们想要和离书,那便给了吧。”
严少爷说完,写了封和离书扔给林大娘。
林大娘捡起和离书往外跑,没一会儿,林大娘又滚回来了,气得严夫人骂,“又是怎么了?”
林大娘缩着头,说,“徐家,徐家说让,让少爷去衙门把和离书落契!”
砰!
严夫人又砸了个茶杯。
严少爷也火了,他骂,“白纸黑字的不够,还得去衙门落契?我去他的娘玩意儿!”
林大娘站在一旁不吭声。
好半天,又来个小厮。
小厮进屋,结巴着说,“夫——夫人,少——少爷——,外头——外头——徐家他——”
小厮心一横,把背了又背的话给喊出来,“徐家说若是咱们府上不与他们去衙门落契,那便跟咱们辩一辩,朝廷哪门子的律法规定和离女归家需要三千两的买身钱?”
“朝廷又哪门子规定和离女归家不仅得把夫家聘礼,酒席钱给补上,还得把在夫家每天的花销也给补上了才能归家的?”
“那徐家秀才公问,咱们府上是按照哪门子的律法办事的?让咱们府上把律法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若是拿不出去,那徐家秀才公说想问问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有了胆子敢挑战朝廷的律法?”
砰!
严夫人狠狠地砸碎一个茶壶,她骂,“连衙门往哪开都不晓得的臭玩意儿居然跟我说起了朝廷,说起了律法。我去他的烂虾蛋,打便打,难不成我们严家还怕了这群穷酸书生?”
严少爷劝,“娘,别气了,怎么说这群穷酸书生里头说不准日后也得出几个举人老爷,咱们没必要跟举人老爷闹腾。”
严夫人骂,“叫两声举人老爷那是看得起那帮子穷酸书生,想在咱们头上拉屎,也得自个儿戴上那顶乌纱帽。”
“没那顶乌纱帽,我可去他的举人老爷。咱们严家,怕个啥子举人老爷,打,给老娘打起这官司,老娘我有理儿不怕那帮子穷酸书生闹!”
严少爷再劝,“娘,别气了,咱家心善,退一步,饶了这徐家,怎么着咱们是要脸的人,不像徐家,连个脸儿都不要。”
“再说——”严少爷笑,“你还得给你儿子我新娶门媳妇呢,哪有闲空儿跟徐家闹。”
“儿啊,你还是太心善了啊。”严夫人很不高兴,“那徐家真是蹬着咱们的鼻子踩咱们的头,这口气我咽不下。”
严少爷再劝,“娘,白鹭书院的院长都来了,咱们给他个面子吧。就去一趟衙门,耽搁不了你儿子我娶亲的。”
严少爷说完,便去了严府大门外。他倒是个装风雅的人,先是给徐华行礼,再是道歉,“对不住,我来晚了。”
又是给徐婷道歉,“娘子,今日一别,我只愿你日日欢喜,日日喜乐。”
徐华也是见好就收,喊着严少爷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