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道:“我可不跟你浪费时间,我得去接我六哥,顺便把老刘带回来。”
于哲是何等聪明的人,也拍拍了腿上的灰尘,问道:“贺楚江抱着丫头回来了?她醒了吗?”
“醒了,还用找老刘吗?还说不让那两个御医知道,四哥的心思真难猜,我且不跟你说而来,走了!”
贺楚言走了,于哲毫不迟疑的往贺楚江的院子而去。
好像起风了,北风一旦起来就是冷的没边没沿儿的节奏了。
贺楚江轻轻的把羽田放在自己的床上,坐在床沿看着她,几日不见好像隔了几个春秋,她有没有嗔怪他接她回来的晚了些?她是不是在那边受了很多劳苦?否则,不会累的睡成这个样子。
华凡还是没能护好她,可是想想他又何尝保护好她了呢,她在军营里不也是累的睡着了吗?
这个丫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其实内里强悍的紧啊!
贺楚江把她散落在两鬓角的碎发掖好,自己起身换了便装,老王爷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贺楚江笑道:“倒是自己亲外孙女,您的老腿都快飞起来了。”
老王爷才不搭理他,直奔床榻而来,看到面目惨白的娇外孙,一股泪映上了眼眶,粗糙的大手拉过外孙女娇嫩的小手,不停的磨锉着,哽咽的说道:“华凡那个小子也没看护好我的羽儿啊,你看看,这小手冰凉的,说不定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呢。”
说着,摸摸羽田的额头,又摸摸了她冰凉的脸蛋,又摸摸自己的方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好像不烧,着实是累到了!”
贺楚江换过衣服出来之际,就看见老头摸着羽田的手在那里伤春悲秋,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王爷纵使年轻的时候抛头颅洒热血,现在也是丰衣足食了,怎么还有这么难看的手?
贺楚江上前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羽田的小手,放在被子里掖好。说道:“您老回去换换衣服再来吧,我已经让老七去找老刘和花影回来了。”
老王爷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掌,撇了撇嘴,说道:“我摸摸自己外孙女的手都不行了?”
“也好,我去换换衣服再来,我看着她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确实是累了的样子,就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贺楚江目送这个老王爷离开,放下了床榻丝绒的帷帐,自己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抬头看了看门外,见到雪花已经飘起,关了门,静静的等着老刘来。
羽田是在肚子的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她侧了一下身,用手捂着肚子,一股温热的感觉从下身传来,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的坐了起来,这是所有青春期少女都会有的觉悟,无论是睡眠中,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会有的觉悟,这种疼痛是只有女的才会有的无法言说的绞痛,控制不了的下坠感。
羽田下床已经来不及穿拖鞋,飞也似的跑向洗手间,蹲在马桶上,手也没停,顺手在旁边的壁龛处的一个亚克力的盒子里拿出“日用”卫生巾......!
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在这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突然手拿卫生巾的羽田石化在了马桶上,看看四周。
天啊,她什么时候回到公寓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是不是在“那边”睡着了,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被空间带了回来?那我的身体呢?是灵魂回来了?还是肉身回来了?她可是曾经肉身和灵魂一起回来过。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