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祖他娘愁眉苦脸地看着地面，也没有答话，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黎明曜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看着一边的农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也没提要走的事情。大妞和村长的孙女两个姑娘跟着，看着她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也不说什么。

过了一会，黎明曜摸出一块碎银，看着德祖她娘，笑着说：“我一夜没睡，晚饭没有好生吃，早饭也没吃。你这里可有什么吃食？给我做一些，我填填肚子。哦对了，我一夜未睡，现在困的很。可有干净的床铺？让我休息一会。”

德祖他娘赶紧说：“这些都有，都有。我们可不敢收小姐的钱。”黎明曜把头一别，眉头一皱，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怎么，怕我付不起？”德祖他娘赶紧解释说：“不敢不敢！我给小姐做吃的去！”说完，转身就跑了。

黎明曜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对阳大妞说：“你娘不收，你拿着吧。”大妞也摇手说：“娘一直教导我们，不能吃别人施舍的东西。我不敢收这钱。”

黎明曜蹲下身子，耐心地哄着她说：“这不是施舍的东西啊。你看，你妈妈做吃的给我，还给我整理床铺，我付钱给你妈妈，这道理没错吧。我吃了用了你家的东西，自然应该付钱的。”

阳大妞挠挠头，为难地看着黎明曜，说：“姐姐你说的我都不懂……”黎明曜笑了，站起来，把一小块碎银放在大妞的手心里，对她说：“听不懂也没关系，拿着这个去问你娘，让她给你解释就好了。”大妞挠挠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碎银，又看了看黎明曜，捏着银子转身跑去灶间找她娘去了。

屋子里只剩村长的孙女还在。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也没说什么。黎明曜伸了个懒腰，对她说：“可有床铺？让我歇一歇。”女孩子站起来，行了一礼，说：“小姐跟我来吧。”说完，把黎明曜带到德义媳妇隔壁房间，整理了一下床铺，说：“小姐别嫌弃，这是大妞和德祖睡觉的地方，小姐将就一下吧。”

黎明曜点点头，往炕上一躺，撑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转瞬就无知无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