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者还在等他答复,蓝生望着诗妹道“须与我师姐同行。”
“那就恭候大驾…”说罢长者便转身,与西村一行人离去,走了十余步,他突然回首向蓝生道“明日还请少侠负上佩剑。”
老者与西村村民渐行渐远,诗妹正帮蓝生敷上金创药,东村的民众立即蜂拥而上,将蓝生和诗妹围在中间,言语中尽是折服、感谢与关切。
村长力邀两人晚上住在他家,笑容可掬道 “我的宅第宽敞多了…”
蓝生与诗妹还是决定住刘实家,那儿同龄的少年多,不但热闹且较无拘束,看来他俩显然还没玩够。
但两人允诺改日同赴村长的设宴。
听村里人说,蓝生才知道,方才那长者原来正是大名鼎鼎,同被师叔与峨眉女侠列为武林七大高手之一的华山南派掌门,顽石道长。
知道他的身份后,蓝生更是诧异,虽说顽石道长原也姓刘,且是刘砦村的后人,但他毕竟是一代宗师,德高望重的掌门前辈。以他的身份,亲自来处理这块地,可见这事绝不单纯。
处理完巷里那两个黑衣盗匪,东村的人才逐渐散去。
逼问之下,此二人竟是白莲教徒,也当过红巾义军,因行为不检被,被朱元璋手下大将徐达打了军棍,开除了军籍,干起强盗。
两人本匿于暗巷中,打算天黑后至村里行窃,岂知被宝儿撞上…,
先去取剑,在众童惊呼声中,蓝生轻轻一跃便上了三丈高的树干,取完剑,又在众少年簇拥下,蓝生与诗妹走向刘实家。
诗妹停下脚步,回头欲寻宝儿,却见不到她的踪影。
刘实一路话没停,缠着蓝生问东问西,并称蓝生为大侠,言表间对他甚是崇拜。
“你这孩子,”母亲揶揄他道“早告诉你他俩是贵客,为何竟前倨后恭如此?”
刘实猛吐舌头,嘻笑道“只怨娘早没说清楚,娘知道儿这群兄弟最是崇仰蓝大侠,若早说,儿必奉若神明,怎敢怠慢?”
大娘勉强沏了壶略带霉味的茶,茶叶还是向隔壁邻居要来的,稍带惭色向二人道“家中简陋,二位不嫌弃,舍村长家而宁愿来此,可见二位重情义,是真英雄。”
蓝生笑道“大娘切莫称英雄,其实我俩比刘实还贪玩,只是平常寻不着伴,寂寞得紧。”
晚上,蓝生终于有机会和诗妹独处,问起诗妹何时学会《紫燕穿林》及《四秀一剑》。
诗妹幽然寻思道“说也奇怪,自武昌道观那夜之后,便常常在梦中习武。很多招式只在梦中练过一遍,醒来时却历历如新,居然也就会使了…”
“有这等事?”蓝生简直不敢相信,诗妹从小被恶梦折磨,没想到现在竟能在梦里练剑,真是无奇不有。“那间道观甚是诡秘,诗妹那晚也作了一个梦,便想起了所有的事…”
诗妹点头,沉吟不语,有些事她也说不上来。冥冥中她相信,九天玄女似与她的身世有关…
翌日,两人依约来到西村底,山脚下的一座蓝瓦白墙大院《白云山庄》。
才通报,顽石道长便快步出迎,脸上显得甚是和悦,与昨日的严厉中带着肃杀之气,完全判若两人。
顽石引两人参观了整座山庄,山庄后院甚是宽敞,直通《后山》。
原来白云山庄的后山接到二刘砦村的公地,公地不止百十亩耕地,还含有半座山,只是这山上常有野兽出没,常久来,两村的村民都不敢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