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用衣袖拭干泪水,瞥了蓝生一眼,怯怯问诗妹“这第三戒…,宝儿并不十分明白,是否我南海门弟子不得成亲?。”~
蓝生半笑半急道“这会早就成了雨人,她身子弱,要淋出病来可不好。”
诗妹还真怕宝儿被这大雨淋坏了,立即拉起蓝生的手,撑起伞,往刘实家走去。
两人越走越急,未几竟跑了起来,伞撑不住疾风劲雨,被掀翻了,磅礡的雨水一路追浇着两人到家。
临进家门,蓝生担心问:“万一此刻她已离去又当如何?”
诗妹斩钉截铁道“若她耐不住这雨水,便是与我南海门无缘。”
此刻蓝生还真担心宝儿已离去,因为他知道到时诗妹必不会心软。
一进院门,两人使劲用手拨开不时从发梢流下的雨水,定睛望去,却都愣怔在院口。院里除了满地积水,哪还有宝儿的影子?
诗妹长叹了声,摇头道“罢了!”怅然若失的枯立在雨中,既而苦涩一笑,如释重负,拉起蓝生的衣袖便往屋里走。
岂知两人绕过篱笆,却见宝儿端跪在屋门口廊檐下,发梢还不时滴落豆粒般大的雨珠,果已成了雨人,。
见二人归来,刘实他娘立即从屋里奔出,忙道“方才大雨,我劝宝儿进屋,她坚持不肯,是我怕她着凉,又怕在树下被雷打着,与实儿合力硬将她抱到檐下,她始终都跪着不曾起来…”
诗妹放下的心又跃动起来,但见宝儿瘦弱的身躯,被水淋得直打颤,恨自己没早回来半刻。
诗妹轻抚着宝儿的额角,眼眶微红,眼神露着说不尽的怜惜,柔声道“随我进来”
谁知诗妹已进屋,宝儿却仍兀自跪着不肯跟来。
诗妹摇头,回首道“我说的话你不听?”
刘大娘立即上前将宝儿扶起,心疼道“师父让你进屋,快进去吧。”
宝儿恍然大悟,但她双腿早已麻木,咬着牙,一拐一拐地随诗妹走进内室。
室内窄小,诗妹与蓝生以干布擦着头上身上的雨水,然后诗妹坐在床沿。宝儿立于门前,大娘忙着继续用了块干巾帮宝儿擦拭,随后便欲转身关门离去。
临去,诗妹请大娘烧一锅热水。
“脚还酸麻么?”诗妹关心问
“不碍事了”宝儿淡淡道,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柔细,与一般十一岁的小女孩无异。
诗妹脸上挂着少有的威仪,肃目道 “你的决心我已见到,可要入我南海门还得要有缘份。我问你几件事,你须仔细、诚实回答,若有欺瞒,就算入了我门,他日我也会将你逐出师门。”
宝儿恭敬道“宝儿绝不敢欺瞒!”
“你的全名为何?”诗妹问
宝儿略带疑惑道“刘宝儿”,她心下纳闷,诗妹为何问这众人皆知的问题?她哪知,既是正儿八经的收徒弟,师父自然要知道弟子的真实姓名。
诗妹续问:“你既有父母,却为何有家不归,宁愿在街头游荡?”
谁知,宝儿脸色疾沉,眼眶顿时泛红,恨恨道“他不是宝儿生父,他…畜牲不如!”宝儿欲言又止,泪水猛然滑落,情绪显得甚是激动。
诗妹惊问:“你为何这么说,听刘大娘说他有些积蓄,待你母女俩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