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草跟别的野草混在一起,不仔细看,看不出区别来。那草在接近泥土的部分不全是绿色的,夹杂一点点白,白又不那么纯净,像是月白色。
陆归那时知道她被囚和被下毒没有相救,也没劝秦风,她那样对陆归,也不算心狠手辣,顶多是让陆归也尝尝被下毒和被囚的滋味罢了。
她又想,陆归不救也正常,她是秦风抓的,陆归跟秦风关系好,自然不会站她那边。陆归还是挺无辜的。她要报复秦风,不该牵连陆归。
她抓了把头,不再看那叫勿扰的草,长得相似,却包藏祸心,过去的她,也还是她,她摘不掉的。
等阿昔的气消了,心里应该会有疙瘩,她没有坦诚。
那晚的坦诚,大概让阿昔觉得她不真诚,是有心算计她,那晚好像是她先亲的阿昔。
这样一想,她的确有预谋,可那时她根本没这么想过,只觉得那时的阿昔太迷人了,她来不及多想,就亲了上去,之后欲念上头,就这么自然发生了,她真的没想用这个算计阿昔,但阿昔会不会这么想呢?
女人和女人做这件事,她为什么这么熟,阿昔会不会觉得她提前学习了,在她身上试?
那晚动情的阿昔,在她脑海里笑着,她摸了摸脸,脸烫得不行。
她在自己身上试过,在葵水来之前。
那个地方很不一样,如湖面泛起涟漪。
她脱了衣服,躺在被帷帐盖住的床上,她的感觉瞬间放大。没多久,轻吟声从她嘴里溢出,她出了一身的薄汗。
她那时就明白了,她攀上了愉悦的峰顶,那种感觉,是可一可再的。
那晚她看着跟她一般脱了衣服的阿昔,那种热量在体内涨起,她就知道她喜欢上阿昔了。之后发生的事,都是她受欲念驱使自然去做的,就跟对待自己那般,去亲近身下的阿昔。
她尝到了跟自己一人时不同的滋味,阿昔紧紧搂住她时,跟阿昔的嘴唇相接时,和阿昔的舌尖交缠时,她都兴奋得不能自已。
一阵白光闪到了她的眼,她从那绮念中出来,望向那道闪着她的白光,她伸手去挡。眼前是一水潭,白光是日光照在水面上的光。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乌禾说有瀑布和水潭的地方离她们的主殿有一段距离,水潭不算深,适合游泳。
如果阿昔在这里就好了,她们可以一起游,实现她不久前做的那场梦,那场梦还有后续,她们在水潭里做了一回。
阿昔说过不会抛下她的,阿昔说不定会接受过去的她呢?她不该独自烦恼,这样想来想去,还把自己困住了。
她蹲下身,鞠了一捧潭水,朝脸上泼去,她打定主意,跟阿昔坦白。这水有些凉,还是夏日时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