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算是妖孽吗,这特么简直就是神。
“陈医生两年前还在纪平镇呢。”
唐文祥道:“也是高主任去纪平镇的时候才把陈医生带来我们医院,纪平镇那个地方,怎么可能能做肝胆外科手术?”
中医方面不说,哪怕是在村上,也可能遇到高人,哪怕自学,也有进步空间,可外科手术,特别是肝胆外科手术这种层次的手术,需求是相当高的。
一些发展比较好的乡镇,可能能做这一类手术,可纪平镇是什么地方,唐文祥还是很清楚的。
山州省排名倒数的贫困县,佳林县就是其中之一,而佳林县排名倒数的几个镇,纪平镇就是其中之一。
“我去,去年?”
严凯平吃惊的道:“这才一年时间。”
“好了,不说陈医生了,咱们准备手术吧。”
陈兴武道:“这次来佳林县,咱们的任务很重的。”
对于佳林县的患者来说,能在自家门口就接受医科大附属医院医生的治疗,这绝对是非常好的事情,在县医院的宣传下,佳林县县医院这两天的患者是非常的多。
......
中医科,会诊室,旬佳宏、李浩飞、刘希以及陈阳等人和中医科的一些医生正在给一位患者进行会诊。
患者是今天上午前来门诊治疗的患者,是一位当地的农民工,四十五岁,男性。
刚才陈阳几个人已经给患者做了详细的检查。
当时在检查时,张建国缩在检查床上,像只被淋透的老猫。他掀起沾着泥点的工装裤,露出膝盖窝那片暗红色的皮损——结痂的皮肤像龟裂的河床,渗出的组织液在褶皱里凝成琥珀色的珠子。
“五年了,什么激素膏都抹过。”
张建国挠着肘部厚厚的痂皮,指甲缝里崩出细碎的皮屑,脸上倒是没多少表情,可能早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夜里痒得恨不得把皮揭下来。”
其实,越是底层的人,越是抗压能力强,他们吃过太多的苦,见识过太多的难。
现在网上随便一些人,都敢自誉为某某导师,张口就是一些各种话题,试图教育人,说什么人体的苦不是吃苦,干重活不算吃苦,真正的苦是吃自律的苦,吃寂寞的苦云云。
岂不知,对于真正能吃生活的苦,能干重活,能扛起各种压力的苦力来说,他们很自律,也能忍得住寂寞。
背井离乡,见不到妻儿,在工地不敢休息,既要承受工作的重,也要承受自律的苦,同时还要忍受对妻儿的思念,也要一个人忍受寂寞。
有些东西,只有经历了才知道,而不是夸夸其谈,张口就来。
对于张建国来说,他是家里的支柱,是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不仅仅要忍受病痛,更要在病痛之下坚持工作,养家糊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比起家里上学的孩子,妻子、老母亲等等着他养活,什么瘙痒好像都算不得什么了。
其实像张建国这样的人,才真的是有着信念支撑的人,他们的信念虽然不够广博,不够大爱,却是他们承受一切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