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幽明,竟然不是想让陆自疏女士和自己结下婚契,而是想让陆女士和这只狐狸结婚契!”
“不会吧!”刘成清立刻蹲了下来,查看一下标本周围的咒文,“还真的是契文,可这只狐狸身上的婚契也未免太多了吧。”
标本上缠绕着很多新旧不一、粗细不均的丝线,如果每一根线条代表一桩婚姻,这位可怜的狐妖先生至少已经有十几位“夫人”了。
看得出幽明“包办婚姻”的业务相当熟练……还都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那种。
如果这位狐妖先生在天有灵,八成是要死不瞑目的。
陆笑愚听得目瞪口呆:“这人该不是个变态吧!干嘛要把人和狐狸凑一堆,还是只死掉的狐狸!”
众人都觉得幽明的做法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殷时青当年跟着师傅见过不少匪夷所思的事,可每每遇到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师傅总是会说:“有些事别想得太复杂,往简单了想更容易得到答案。”
往简单了想?
她本能地感觉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复杂,可一时也猜不透“幽明”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狐狸标本和心脏这两件东西来历不明,且相当罕见,不太好处理。刘成清也不敢直接把它们丢进库房里,只能先打个报告上去再做决定。
像往常一样,把后续工作丢给刘成清,殷时青带着陆笑愚离开现场回到车里,陆自疏果然还在车里等着他们。
她本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有点笑不出来了,始终皱着眉头。
陆笑愚把狐狸标本的事对陆自疏说了一遍,陆自疏虽然有些惊奇,但并不是特别在意。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和她结死契的到底是人还是狐狸已经不再重要,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在想,到底是谁把纸人和兽爪放进我的书房里的。”
陆笑愚的脸色也变了:“能随意进出我姐书房的,除了我们一家人就只有徐阿姨了,总不会是她吧?”
陆自疏忍不住表示反对:“徐阿姨打扫房间还行,叫她拆主机箱窗帘轨道……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做这些。”
“徐阿姨是今天给我倒茶的那个大姐吗?”殷时青问道,
“对对,她是我们家保姆,在我们家干了快十年了。”陆笑愚说道。
相处了这么多年,陆家的人对这个保姆已经十分信任,几乎什么事都不瞒着她,这样一个人如果生了歪心思,那真是防不胜防。
“那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殷时青说道,“那位大姐双眼有神、目不斜视、印堂开阔……是个实在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姐弟俩顿时松了一口气。
陆笑愚惊讶道:“大神,看人的面相还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犯人?”
殷时青笑道:“当然不是,相由心生,内心坦荡从不做亏心事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可是如果这个大姐心怀叵测,却又不是针对你们,那就很难判断了,或许还需要算上一卦才能确定。”
原来如此……这也很厉害了好不好。
姐弟俩想。
可如果不是保姆的话,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