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因答应担任宰相的时候,希多尔决定第二天直接送他去议会厅,而今天还是属于他们的相处时光。
于是赫因就半期待半忐忑地和希多尔黏黏糊糊地度过了一天。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赫因因为第二天要上任的事情情绪有些波动,就又梦到了第一条时间线。
和上次不一样,希多尔并不在他的身边,这也让赫因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因为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希多尔对他做的事情都让他一想起来就控制不住地心悸。
不过赫因还是很关心第一条时间线的希多尔和自己的关系状况的,只是梦里的赫因只是专注地看着眼底的莎草纸,赫因也没办法挪开视线。
这是……政务?
莎草纸上书写着有关于地方政务的内容,其中有上表来问候法老王和新婚的王后的,表达无法参加婚礼的遗憾和歉意并献上祝福,也有真的言之有物询问解决问题的办法的,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建设恳求批款的。
赫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拿起第一张莎草纸丢到一边,接着又拿起笔杆,在那些政务中真正能影响到埃及人民的莎草纸上书写,接着把需要批款和不需要批款的分成两份。
这其中赫因眼尖地又看到几张有关于问候法老王和王后的,无一幸免都被自己丢到了一边。
看来希多尔和自己的关系有所缓和但是与没有缓和也没什么大的差别,不过能想到让自己处理政务,也算是希多尔有所进步。
不然赫因都怀疑经过那样的事情,自己说不定会抑郁。
第一条时间线的赫因没有在现代长大,很多时候脑子也是转不过弯的,他又那么骄傲,到了近乎于执拗的地步,用他关心的埃及人民牵绊住他,不得不说希多尔有一个错误的开局,却十分聪明。
和现实里的希多尔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赫因一边学习着第一条线中埃及土生土长的赫因的处理政务的方式,一边这么想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像现实里的希多尔和第一条时间线的希多尔的生长环境和人生轨迹大致都是相同的,梦里的这个希多尔怎么这么疯?
是病娇吧?赫因曾经听过哥哥公司有些摸鱼的小姐姐们谈论过这种类型的小说,还说赫因的哥哥那张禁欲的脸,如果疯起来一定很带劲儿。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有胆量YY自己的上司,甚至当着上司的弟弟的面,但是赫因对当时小姐姐们压不住的嘴角印象深刻。
然而即使他并不理解“病娇”好在哪,不过他能肯定,如果是现实中遇到这种人,她们一定会先报警的。
文学作品有时候反映现实,但总的来说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赫因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希多尔这么温柔,而第一条世界线的希多尔却那么疯,关键是疯就算了,他还有个好脑子,搞得第一条时间线的自己水深火热的。
一方面,无法割舍一起长大的情谊,另一方面,又很难说自己是不喜欢希多尔的,只是在赫因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希多尔就率先有了极端的做法,导致自己还没想清楚自己的情愫去迈出那一步就被吓到退缩了。
赫因一边学着政务一边发散思维,甚至都想着要不醒过来之后去问问希多尔。
于是一晚上,赫因都在学习政务和思索梦里梦外的希多尔的区别中度过了。
副作用就是,醒过来的时候和没睡一样累。
“非得早起吗?”赫因上任第一天就想要打退堂鼓,“朝会时间都没有这么早。”
天才蒙蒙亮,希多尔就把赫因叫醒了。
“你是天底下最会压榨官员的君王。”赫因不满地被希多尔抱起来,又被湿热的手帕盖在脸上擦拭,起床气达到了顶点,伸腿想踹人。
希多尔的反应力哪里还能慢过这个半睡半醒的人,早就先一步夹住了赫因的腿,随后轻声哄他:“宰相大人,官员们这两天可是都睡在议会厅,堆积的事务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疑难,都翘首以盼,等着你过去指教呢。”
“现在过去,给他们带上早餐,还能彰显你体恤下属。”希多尔看赫因睁开了一只眼睛,又补充道。
赫因睁开另外一只眼睛:“好吧,还是你想得周到哦。”赫因倒是知道自己哥哥的公司也会有下午茶,每天茶水间都是蛋糕零食和咖啡茶叶。
这下他算不上步上自己的哥哥的后尘了啊?赫因有些雀跃地想,那我现在也算是大boss了?
“这就起!”出于对哥哥的崇拜,赫因直接从法老王的怀抱里挣脱,自己跑去洗漱和换衣服。
今天希多尔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件丘尼克——就是一种紧身合体的连体衣。
一般来说,法老王和少数高官会穿着短丘尼克,这种丘尼克有的是系在左肩,有的是用皮带吊在左肩。
不过如今的法老王希多尔嫌弃短款很不得体,所以他的统治之下,丘尼克的长度很像现代女性的长衬衫裙和夏天流行的吊带裙。
因为法老王的改良的效应,长款丘尼克甚至逐渐在古埃及女装中也较为普遍。
赫因的这件腰间还系有红色的细腰带,袖口还有滚边装饰,领口也有用细带系成精致的蝴蝶结。
赫因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和羞耻心了,毕竟大家都穿裙子,他穿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怎么样?”赫因转了个圈,眼睛因为新奇而亮晶晶的。
希多尔看着他,突然有些后悔,因为这样的赫因看上去曲线纤毫毕现,甚至有些娇美,如果他穿着这身丘尼克出现在官员们面前,倒是能顺利和他们亲近起来了,但那确定不会给自己招惹多个情敌吗?
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样,总是给自己幻想出很多个假想敌,然后给自己醋成醋缸。
“要不还是穿普通一些的衣服?”希多尔建议。
同时他的眼神不自然地上看下看,看赫因裸露的脖颈、胳膊,就是不知道落在哪里。
“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是希多尔?图塔伊什那什,”赫因哼哼,“明明是你准备的衣服,现在又要我换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