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我们的东西,”莫小娜的话让吴忧眯起了眼睛,“那是努勒家族保管的,退一万步,亡灵之书属于埃及。”
“就算你这么说……”莫小娜耸耸肩,“说到底我们都做不了主,我也想把亡灵之书拿来研究,这不是不行吗?”
毕竟是涉及神的物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不用担心。”阿伯尼听到他们的话,拿着平板走出了房间,小努勒跟在他的身边,目光专注地落在前者身上,随时准备照顾族长。
“亡灵之书会选择它的主人,”阿伯尼说着,看向了莫小娜,“不管发生什么,它总是会去到最适合的人身边,如果亡灵之书真的如你所言被送到了南极,那么一定有它的道理。”
看着阿伯尼捧着的平板上翻译出来的字样,莫小娜也有些诧异:“您不怪我们吗?”
“当然不,”阿伯尼说道,“无论是守护王后还是守护亡灵之书,我们所担心的最根本的事情是有心术不正的人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
“王后是华国人,我们也相信华国,”阿伯尼微笑道,“或许你们并不知道的事情是,努勒家族也曾经有过心术不正的族长。”
“人总是会变的,人心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阿伯尼说到这里,也有些感慨,“就在不远的几百年前,努勒家族有一位族长想要通过亡灵之书做一些邪恶的事情,包括地下室那些财物,他也想要更多。”
“权力、地位,财富,无论在何种时代,都有人为之不择手段,”阿伯尼看着面前的几人,说道,“但是第二天亡灵之书就丢失了。”
“一直到那位族长死去,第二位族长继任十年之后,亡灵之书又回到了努勒家,”阿伯尼说道,“从那之后,不允许开启亡灵之书这件事情就写进了努勒家的教条。”
众人看着平板上泛出的字体,面面相觑。
“那就只能继续通过催眠手段了,”程愈开口道,“赫先生,如果赫因得到了亡灵之书,那么我们被注意到也是一个契机,你明白吗?”
赫原明白程愈的意思:如果赫因得到了亡灵之书,那么他们利用赫之月前世的记忆窥探几千年前的光景这件事情被发现也不足为奇,只要赫因能够意识到是什么人在注视着他,事情就会很快出现转机。
而现场唯一一个能通过梦境和赫因产生实质性联系的只有他。
“我梦见赫因的契机并不固定,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因此,赫原无法作出确切的保证。
“但是赫因很聪明,如果亡灵之书在他手上,而他又确实发现了我们对他的窥探,那么他一定会采取措施,”赫原说,“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提供采取措施的机会。”
也就是继续利用赫之月等人前世的记忆去和赫因产生联系,让赫因能够有更多机会了解到是什么人在看着他。
“你们知道对视吗?”赫原问。
“互相看?”莫小娜挑眉。
赫原颔首,继而微微一笑:“赫因很小的时候,因为外貌没少迎来别人异样的目光,无论是善意的或者恶意的都有,他因为这个很不高兴,既不想做些什么以免伤害到那些心怀善意的人,又因为那些恶意有些自卑。”
“所以在面对别人看过来的目光的时候,他往往会错开视线或者低下头,”赫原说,“后来我发现这件事情后,告诉他别人看你的时候你也要看着别人,否则属于没礼貌的行为。”
“后来他照我说的做了,当他抬眼去和别人对视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心怀善意的人在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后,会对着他展露微笑,而那些觉得他是异类的人被赫因看回去之后大部分都会心虚地收回视线。”
赫原想到这里,唇角微微上扬:“后来他自信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自卑,但是他也懂得了保护自己。”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去窥探他,他也迟早会看回来。”赫原十分笃定。
……
入了夜,赫因陪着希多尔守在牢房。
薇米里特在一旁给赫因倒上果汁,然后站在一边守候,除了她之外,牢房里里外外都埋伏了很多士兵。
今夜肯定会有人冒险进入牢房查看真伪。
城主鲁格的生死对那些产业背后的人来说算不上一个好消息,毕竟他们无法保证鲁格死后下一位城主会不会像是鲁格一样容忍他们且“好糊弄”。
而赫因和希多尔上次去斗兽坑的作为加上这次牢房起火,绝对会让他们内部互相猜忌,觉得有人趁机想要压过自己一头。
这样的情况下,恐怕今天来牢房的不会只有一批人。
赫因走到牢房中,那里关押着鲁格的妻子和一些家眷,他用钥匙一一解开他们手上和脚上的锁链,同时说道:“夫人,你们受苦了,不过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出来吃点东西吧。”
鲁格的妻子是个看上去就温柔婉约的女人,她摇了摇头:“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鲁格因为这些腌臜事情忍耐许久了,和现在相比,以前才叫做受苦。”
“可是这些事情不解决,以后我们的孩子还要走上我们的老路,”鲁格的妻子站起身来,带着众人跟着赫因走出牢房,接着向法老王行礼,“王,我们并不是完全无辜,但是依旧很感谢您和宰相大人能够为我们摆脱这些。”
“别行礼了,”赫因见她不敢和希多尔一桌,就让薇米里特分出一些饭菜放到另外的桌子上,“那您和大家在这里吃吧。”
“我和希多尔并不打算因为这些惩罚你们一家,”赫因说,“抛开这些不谈,你们一家已经尽力治理城邦了,如果不是你们私底下出手,恐怕城里现如今会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安全性就更不用提了。”
如此,鲁格的妻子和其余人才敢动手用餐。
赫因坐回希多尔对面,啃着一块烤肉,又吃了口蔬菜解腻,半饱之后放下餐具:“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等得人心焦。”
他晚餐都吃得差不多了,再不来真的很耽误休息。
“早着呢。”希多尔好笑,让薇米里特端来水给赫因简单洗漱,“不到深夜他们不敢来。”
“你就该让我跟你一块吃晚餐的,都不等我。”还把晚餐弄到牢房里来吃,好在因为关押鲁格一家,这处牢房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异味,否则真的很影响食欲。
“是某个不听话的人一定要把那页书看完才肯用餐,”希多尔道,“我能怎么办呢,毕竟他看的书真的很重要。”
“……我下次不了。”赫因乖乖认错道。
“你啊。”希多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赫因的鼻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又很享受赫因的恃宠而骄,笑着抚弄后者的发丝。
“跟着我,刺杀不会少。”希多尔又忽然说。
赫因闻言,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什么了?我喜欢上你,总归会面对这些。”
这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赫因将手放进了希多尔的手心:“我相信你,你说过不止一次会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