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心中喃喃道,可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却犯了难。
此处是数千米高崖的中间位置,向上陡峭危险,竟然上窄而下宽,其如瓶口,几乎不可能爬上去。
向下有瀑布冲击,水流湍急,明明暗暗不知道多少洞口流水汇入。
水流力道诡谲无常、变幻不定,并且下方的岩壁常年被水流侵蚀,每一块都有碎裂的可能性。
“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难如登天,自己上不去、下不来。可该如何是好啊?”
梦呓心中苦闷惆怅,纵然他非凡人,也难以在如此凶险的境遇中走出。
就在这时,一只飞鸟从他身边飞过。
那飞鸟不足拳头大小,双翅如蝴蝶,脚如钢爪。
“如此凶险的悬崖之中,飞鸟凭借一双翅膀,便能轻松惬意的穿行,令人羡慕。”
梦呓长叹一口气,忽的看见飞鸟落在他的不远处,钢爪般的双脚狠狠的嵌入岩壁之中。
鸟喙如闪电般,凿开岩壁,找到了一条虫子。
那锋利的鸟喙和迅猛的速度,让梦呓不禁咋舌称奇。
“好生神异的飞鸟啊!喙比山里猎户的箭矢还要锋利,速度几乎要比肩雷电。”
“如果生活在山林之中,纵然是捕食蛮牛、野猪,也不在话下吧?”
那飞鸟听见这话,鸟头忽的转动,看向梦呓,令梦呓有些不解。
难不成这只飞鸟能听懂人语?
“人啊!你为何出现在山崖之中,这里荒僻的只有虫子和雀了,人是没办法在这里活下去的。”
飞鸟扑打着翅膀来到梦呓的身躯,红色的翅膀很是漂亮。
远远一看,其翅如赤色的蝴蝶,锋利的双腿如钢爪,闪烁着银色寒光。
等到这只奇特的飞鸟靠近,梦呓才感受到那种恐怖的威胁之感。
明明没有对自己表露出敌意,却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自己变成了一条被飞鸟盯上的虫子。
这是一只迈入化王境很久的凶兽!
恐怖如斯!!
“是啊!可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被河水机缘巧合的带到了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或许,已经走到了绝路吧?”
梦呓悲哀的叹了口气,心情十分的低落。
那只飞鸟看了一眼梦呓怀中的有福气,以及从梦呓身上,不断流入有福气体内的梦力。
“已经绝路了,还在用自己的气,拯救别的生灵,你真是个好人!”
梦呓一愣,好人这个词汇对他而言,何其之远,他摇了摇头,没有作答什么,看了眼有福气,“待我如草芥者,我视其为寇仇。”
“待我如手足者,我视其为手足。”
“可我太弱,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什么都做不到,寇仇未除,手足难保!”
戚戚然的说出这句话,梦呓再一次感受到了很久以前,在朱介家中寄人篱下的无力感。
朱村的每一个人,都视他为草芥,他憎恨于那些不将他当做人的朱村村民们,恨不得将他们做成皮草。
可是他没做到。
而用命保护他的有福气,他似乎要带着对方,一同死在这崖壁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