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翠绿色的木之气散发出来,只是其中夹杂着丝丝黑色,无声地提醒着它的使用者,这是一件不祥的妖魔之物。
朱藏鹰沉默了良久,随后那苍老的声线终究是开了口,语气之中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你们可用什么良策?那只邪祟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我只要一出村,那只邪祟便闻风而逃,我一回来,它也跟着靠近过来了!”
饶是他活了半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妖魔凶兽,听过外面游方之人带来的稀奇古怪传说。
却也没有见过这么恶心人的家伙!
在朱村住了足足半年,杀了十数名猎户,却连照面都没打上。
他隐隐之间有种直觉,那个家伙,是在等自己死。
见到村长的发问,底下的猎户们相互传递着眼色,其中有个猎户上前开口道:“村长,为今之计,我们有两种办法。”
看到朱藏鹰没有表示,一副假寐的模样,又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鼓励的目光,那人咬了咬牙,开口吐出了一句话。
“第一种,是暂缓祭祀。”
这句话一出,霎那间,大厅里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似乎有着某种凡人无法察觉的迷雾遮掩了光芒,扭曲了周遭。
开口的那名猎户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了,再也无法跳动。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作了沉重的巨石,将他镶嵌其中,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饶……饶命啊!村长。”
眼看那出声的猎户脸色变成了酱紫色,朱兑友连忙跪下来求情,“村长,饶过朱枫一命吧!他也是说了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随着朱兑友的跪下,众多的猎户也纷纷跪下,看着已经没有生机的出头鸟,心中也不由得兔死狐悲。
自从上一次祭祀,自家的村长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更强了,更年轻了,却也更加凶残暴怒了。
如果说,以前的朱藏鹰,是一只笑面虎,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喜怒无常、随时咬人的疯虎。
然而,他们却无力反抗。
“祭祀不能停!”
朱藏鹰眼神阴冷死寂的缓缓起身,他浑身干瘦,即使祭祀之后,依旧没有多出几两肉来。
那根如同一般干瘦的拐杖却被他抛弃了,这个往日里杵着拐杖的人站在那,拉远了一瞧,还以为人才是那根拐杖。
朱藏鹰缓缓地走下台阶,走进到众人跟前,那数十年如一日的厚底布鞋的哒哒声响起。
这一次,却尤为不同!
那脚步声宛如重锤,一下下的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宛如轻轻敲打其易碎的瓷器。
似乎下一秒,他们的心脏就会炸开。
难受,痛苦,而又无法反抗的窒息。
“是!是,村长,我们明白了!”
一个为首的猎户嘶吼出声,大厅里的气息猛地一轻,众人宛如溺水之人上岸,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
“咳咳,说第二种方法吧!不要再说不切实际的建议了。”
朱藏鹰苍老的眼皮微微抬起,一双眸子看着应答的那个人,那眸子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带着一种骇人的死寂。
偶尔有一丝绿头苍蝇般的绿色在他眼中流转,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腐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