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含笑看他，“因为那个女孩来到你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你成长中的不可或缺，如果我要抹除，她根本无法来到你面前，你会在成长中走很长的弯路。”

“你会因为那些亡魂的偏心而愤愤不满，又假装自己不在意，你会把精力和心力都耗在这种无用的内耗上。”

“可是那个女孩出现后，你感受到了偏爱，你有了精准的目标，你对那些亡魂的关心已经完全看不上了，你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此去努力。”

“所以，我为什么要抹除，难道你不希望有她出现吗？”

苍吉立马解释，“没有，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所以你就一直在看着我因为时空通道被截断而发怒，直到我把那个世界所有物种剿灭，所有亡魂都抓干净，才来接我，那万一我没那么做呢？”

神的嘴角上扬，“那就等你那么做了，再带你离开，你应该翱翔宇宙，甚至你可以冲出宇宙之外，而不是被困在一方天地只为称霸一方。”

“你必须要从那里杀出来，只有你杀出来了，我才会见你。”

苍吉想起当初的场景，皱了皱眉头后突然又觉得很好笑。

“我当时还要跟你打架呢，被你一个手指头就按住了，气得我在宇宙里乱窜，直到力气耗尽了才停下。”

神也想到了那时的场景，嘴角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倔的小孩儿，以为你耗尽力气就消停了，特意去哄你，结果你原地打洞钻进去，完全不理人。”

“我说要教你最厉害的本事，你才冒出半个头来。”

“本以为哄好了就没事了，我带着你去各个时空游历，教你本领，结果你学一点东西就要跟我打一架，打不过就要生气，每次都能气上好半天，是所有孩子里最难带的一个。”

“不过你也是成长最快的，每次打不过就会寻找自己的不足，我对你的指点，你也全都听得进去。”

“我每日都要陪你打闹，还要哄你，其他孩子觉得不满，便想着除掉你，用的手段不光明，你杀了他们，还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你怕我跟你算账，又挖了个洞躲进去，把你拎出来你又钻进去，也是哄了好半天才哄好。”

“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带过其他小朋友，只专心教导你一个。”

“直到你长成苍天大树，能够横行宇宙，逐渐实现你当初的宏图，偶尔也要嚷嚷两句早晚超过我。”

“直到我的劫难将至，我收养了万空，你便不来找我了。”

听到这里，苍吉想起那段时间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就觉得实在幼稚。

“我那时候想着你这个老古板终于有人陪了，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干一番大事，迟早超越你。”

神的眉目仍是温柔的，笑着落下棋子。

“这也确实是你的脑袋会冒出来的想法，现在还想打架吗？”

苍吉摇头。

“以前年少轻狂，总想翻出花来，在经历了你历劫那次的宇宙大乱后，我就一直在反思，外敌入侵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及时察觉和阻止。”

“以前变强总想着打架，现在变强我只想拿稳自己拥有的一切，你继续扩大宇宙，我来守住。”

神抬眸看了他一眼。

“前不久拿着刀要劈蓝星的不是你？”

“……我那是吓唬他们的，不然一个个都置身事外，得不到锻炼。”

“空间说你灭天道夺地盘好不威风。”

“我那是扩张地狱，地狱装不下了嘛。”

这臭小子竟然还敢告状，回头得揍一顿。

……

深渊。

龙从霜准时回到杂货铺，发现屋里没开灯，只有门口两个红灯笼散发着通红的光。

门外的两个纸人一如既往的谄媚。

推开玻璃门，机器人管家飘过来，“夫人，欢迎回家~”

屋里的灯光骤然亮起。

龙从霜走进去，机器人管家优雅的行礼，“请问夫人是否要上楼休息？”

“别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