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凌晨，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大山村的这片土地，随即而来的是响彻云霄的雷声，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诡谲。

“轰隆隆”

睡得正熟的木莲被吵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睡在中间的秦高山挠了挠痒，又转头闷睡过去。

何翠香听到女儿的哭声立马惊醒，慌不择路地从秦高山身上踩过去，把女儿抱了起来。

“呃啊……”

秦高山被踩得闷哼了一声，挠挠寸头，眯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他含糊着问：“木莲怎么了？”

何翠香拍拍女儿的背，摸到了一手的汗，把枕边的扇子递给秦高山。

“应该是做噩梦了，又被雷吓着了，背上全是汗。你给她扇扇风，我去打点水来，不然这么多汗明天肯定要着凉了。”

木莲没哭了，脸上挂着泪，哼唧了一会儿就又呼呼睡着了。

何翠香把木莲放下，下床把煤油灯点了，拿着煤油灯去厨房兑了些温水。

好在前一晚她在热水瓶里装了热水，不然还得现烧起来。

她给木莲擦了脸，接着又擦干净背，给她换了件衣服。

何翠香忙活完这些，才安心上床睡觉。

秦高山还继续坐着，手上无意识地扇扇子，头一磕一磕地，看样子是困极了。

何翠香看得好笑，轻声道：“行了，木莲睡着了，你也快睡吧，你明早还得去运货呢，可得好好休息。”

秦高山应了一声，动作迅速地把扇子扔桌上，闷头就睡，不一会儿鼾声就响起来了。

第二日，木莲醒来的时候，见父母都不在，也没喊何翠香，独自从床上爬下来，跑到了何翠香的梳妆台前。

先是像模像样地对着自己的头发梳了几下，扯到头发后嫌疼，瘪瘪嘴又把梳子放回原位。

接着她拿起秦高山给她带来的红发夹就往头上夹，平时都是何翠香给她戴的，她不是很熟练，把发夹勾在头发一边挂住就算戴上了，还对着镜子摸摸脸，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跑着出门了。

“娘！你看我，俊不俊！”

何翠香正在织毛衣，见到木莲挂在头发上的发夹，扑哧笑出了声，抬手给她戴发顶上。

木莲抬头期待的等着何翠香的夸奖。

何翠香上道得很，摸了摸她的小圆脸：“俊得很，十里八乡就你最俊了。”

“嘎嘎。”木莲高兴了，捂着嘴偷乐，这才想起来她爹不在，“娘，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