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从后院拉完臭臭回来，一身舒坦，拍了拍肚子，就打开前院的门就要出去看看她的小鸡生蛋了没有。

“你谁啊？在我家门口干啥呢？”

木莲一开门就发现门口的柴垛上靠着一个和她哥差不多年纪的女娃，对方穿着破烂的长袖长裤，瞧着很不合身，此刻睡得正香，嘴角还流着口水。

女娃别吵烦了，拿手挥了挥，紧紧皱着眉头继续睡觉。

木莲拿胖手指去戳她，终于把她闹醒了。

对方紧锁着眉头，瞧着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啧”了一声，抬眸瞪了一眼把她吵醒的木莲。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意识到什么后又猛地抬起了头，眼神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对着木莲友好地笑了笑。

“你干啥呢？回自己家去啊！在我家待着干啥呢？我可没鸡蛋给你吃，都是我的，你别想着偷！”

木莲怕女娃和上次偷鸡蛋的两个女娃一样来抢自己两分钱一个的鸡蛋吃，连忙飞奔到鸡圈，急匆匆地赶走了鸡窝里窝着的一只鸡，把窝里的三个蛋都拿了出来。

“娘！你快出来！有人偷蛋！”

木莲捧着蛋警惕地从女娃身边走过，一跑进屋就扯着嗓子大喊着有人偷蛋。

“你别叫！我不是来偷蛋的！”

女娃越靠近，木莲喊得越凶，房间离得最近的方磊立马被惊醒，只穿着裤衩子就跑了出来。

何翠香和秦高山也很快赶了出来，三人见到只是个女娃都愣了一下。

秦高山认出女娃是老张家的双胞胎，不过他认不出是哪一个，连忙问：“你是小兰还是小珍？”

女娃抿了抿唇，怯怯地看了秦高山一眼，才开口道：“小珍。”

“爹，你管她叫啥呢，她刚瞪我，还想偷咱鸡蛋！”

张珍小声解释：“我没瞪你，我就看了你一眼，我也没想偷蛋。”

“就是瞪了！就是瞪了！我都瞧见了！”木莲激动地蹬着脚，怕鸡蛋碎了，还让她舅儿帮忙拿着。

接着她又道：“你要不想偷蛋，一大早搁我家门口干啥呢！”

秦高山捏了捏木莲的胖手，示意她等会儿再说。

“小珍，你咋在我家呢？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张珍仰着脸，眼眶红通通的：“叔，你能救救我吗？我快被我爹打死了！

秦高山想了想老张那个性子，会揍自家孩子不奇怪，但他奇怪的是自己和这个孩子都没怎么接触过，为什么她会找到自己家来。

“你想让我怎么救？我不是大队长，没法管这事啊，要不我把你带到蒋主任那儿去吧，她会帮你的。”

张珍拼命地摇着头，似乎很抵抗蒋凤来这个人：“不去！我不去她那儿！”

秦高山没法理解她的抗拒，村里的这些事都是靠蒋凤来去调解的，去她那儿可比来他这里好多了。

“那你在我家也不是个事儿啊，你爹迟早会找上门的。”

“叔，你能不能收留我，我会干很多活儿的，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