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礼定在了清凉的春末夏初,是宋卿衣的临时决定,时间是来年的五月五日。
那时候她正在爷爷的祖宅里,宋卿衣陪着他们过了一个新年。
宋爸爸请来了顶尖的戏剧表演团,在偌大的玻璃温房里,几位爷爷摇头晃脑地品着茶,听着曲,时不时怀念一下过去。
而爸爸和几位伯父、堂伯坐不住,在旁边组了几台麻将局和高尔夫局,边高谈论阔,边指责对方不讲“道德”,时不时还要拉下自家老父亲来主持公道。
隔壁的隔音房里,请来了当红的流量歌手,一众年轻小辈人手一个麦,谁也不服谁,剩下的懒得和他们争,边吃着东西边看好戏。
更小的孩子缠着安德给他们放炫酷的烟花,可怜的安德混在一群孩子里,任他们折腾。
配套的厨房里还有一众大厨在忙着供应各种食品和饮料。
所以漂亮的太太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坐在另一间玻璃房里说说笑,聊聊生活。
宋卿衣坐在爷爷身边,悠哉悠哉地听着曲,怀里的黑蛇沉睡着。
“孙啊。”宋爷爷摸摸她的小脑袋,“你要是无聊就去跟小朋友去玩,不用陪爷咯。”
二爷爷跟着笑呵呵地打趣:“是咧,你不陪二爷爷,二爷爷等下也是给你最大的红包。”
宋卿衣被逗笑了,“那您说的啊,等下哪个崽崽撒泼打滚了,您也要给我最大的。”
“二爷爷还能骗你不成?肯定比你这个小气爷爷给的都多。”二爷爷拍拍胸脯保证。
“嘿呀,二哥,你给就给嘛,你还踩我一脚。”宋爷爷捏起桌子上的花生就丢他。
二爷爷也不甘示弱,也拿着花生丢回去。
一来一回,都不服气,两个小老头就开始互丢花生。
大爷爷也不管,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示意宋卿衣赶紧走,别搭理他们。
宋卿衣朝大爷爷恭敬地低头应下,悄咪咪从旁边离开了。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堂伯逮住了,他着急地挥挥手,“快快快,衣衣你过来帮我打,这一群人,把我头发都赢走了。”
他一把把宋卿衣扯到凳子上坐下,几个堂伯就开始笑。
“哈哈哈,你本来也没几根。”
“衣衣是不是不是人了?快露两手让我们看看。”
“你这怎么说话的?一把年纪了怎么活回去了呢?”
“要你管,可显着你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啊?大过年的。”
“谁说话冲啊?伯父你管管他。”
“谁管谁啊?”
年过半年的几位跟个小朋友拌嘴一样,但是说归说,手中的动作倒是没有停。
宋卿衣哭笑不得地听着,“那几位堂伯,不好意思,我作弊了啊?”
“作作作,看你能赢多少钱?”
宋卿衣好久没有打过牌了,也不知道运气怎么样,结果一开牌就愣住了,旁边的二堂伯也傻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惊讶。
二堂伯笑了,“我惊讶就算了,你怎么也惊讶啊?”
“我也没有料到,我运气这么好啊?”宋卿衣感觉自己手都在抖。
“啧啧啧,你翻下来跟他们打,吓死他们。”二堂伯特别嚣张,指着他们说道:“等着输钱啊。”
宋卿衣憋着笑摸下一张牌,拇指一搓,“好嘛,直接胡了。”
几个堂伯倒吸一口凉气,清一色小对。
“这么邪门?”
“再来再来,你坐庄了。”小堂叔不信了,示意下一把赶紧开始。
结果连开十把,十把都是天胡开局,天胡结束,四个堂伯人都傻了。
旁边几桌也打不下去,纷纷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接着就是一顿花样测试,发现自己连牌都没摸到就稳输了。
宋爸爸不信邪,拿来超差的一把牌,宋卿衣还是摸一个上一个,很快就胡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走吧,我们没有体验感。”
“有输有赢才快乐嘛。”
于是几个长辈就把她赶走了。
只有二堂伯乐呵呵地数着钱,“衣衣啊,伯等下给你包个大的。”
宋卿衣笑着点点头,出了房间才问道:“塞米安,你弄的?”
黑蛇换了个姿势睡下,尾巴轻点,算是承认了。
“太过了太过了。”宋卿衣慢悠悠地走着。
隔壁房间的看到她孤零零一个人,马上把她拉进房间里一起嗨。
“衣衣,你不是陪爷爷在听曲吗?”
“衣衣,来唱两首啊?”
“衣衣,要不要吃烤肉?”
整个房间活像一个小型的演唱会似的,房间里又吵又闹,说话都靠吼。
宋卿衣待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她脑袋疼,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开溜。
再隔壁房间就是宋清桁那一群的了,宋卿衣探头看了一眼,还意外看到了穿着运动服装的9187。
9187跟她挥手打招呼,房间里的其他哥哥姐姐也注意到了宋卿衣,纷纷叫她进来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