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闺女说她饿了，想吃夜宵。”

“少来，睡觉。”

程子谦直接关灯，拉着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贪吃的打算。

现在就是个细胞，吃个锤子夜宵，是你想吃吧？

而在隔壁。

老两口同样也还没睡。

台灯光照下，秦父戴着一副老花镜，翻着一本厚厚的字典，放在被子上的小本本上筛选出了好些个字。

“你着什么急，才刚怀上没一个月，还有九个多月呢。”秦母忍不住摇摇头，感到好笑道。

“不早了，我得多起几个，给小两口选选，小程让我这个当姥爷的起名，我可不能马虎。”秦父扶了扶眼镜，看了看织小鞋子的老婆，也笑了出来。

“老婆子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孩子最早都得明年才能穿，你这也太早了。”

“你管我。”秦母嗔怪看了他一眼，“小孩前几年长得都快，我不得多织几双？”

“穿不了再买呗。”秦父还是觉得没必要。

“你懂个锤子。”秦母轻轻捶他一下，“亲姥姥织的和外面买的能一样吗，翻你的字典去，别吵我。”

秦父：“……”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还真没看出来。

唯一能区分的，也就是外面买的比她织的要好看。

他想起了橱柜里挂着的毛衣，两条袖子长短不一都是常态，都是她织的。

低头翻了翻字典，他有些感慨，“想想当初羽墨也是那么点，然后长成个小胖妞，到后来大学毕业了还没个男朋友。

诶，老婆，我跟你说，当时我还以为闺女嫁不出去了。”

秦母翻了个白眼，“别想那有的没的，现在闺女都怀上了，还扯以前呢。”

其实她也是赞同的，当初她也差点不抱希望了。

不过结果还算美好，对人家小程挺满意的，对闺女好，做事放心，还有责任心，那就够了。

“小程孤苦伶仃二十多年，就是苦了这孩子了。”说起这个，秦母有些心疼道。

秦父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孩子倒也坚强，不过今后他可就不是没爸没妈的了。”

心中有了主意，今后还是得多带女婿钓钓鱼，培养培养亲子感情，让他好好感受感受父爱，如山体滑坡般的父爱。

斜了他一眼，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告诫道：

“你别老带小程钓鱼，人家有事忙呢，没空陪你瞎闹。还有，我吃鱼都快吃吐了，钓不到就直说，别老去菜市场，你买的又不好吃……”

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秦父合上字典，把东西收拾一下，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老婆，我困了，明天再说。”

秦母：“……”

每次都这样，说了不听，听了不改，改了还犯。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没气恼，习惯了都。

想起还未谋面的外孙，今晚倒是可以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