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山也曾这般在索溪暗洞永恒的时间骗局中求死，是他真的见过死亡。而乌蒙丧失了对死亡的畏惧，不应该得到好死。

“你知道人间的帝王最不喜欢什么吗？”沈离山居高临下低头看清乌蒙眼中的蔑视。他平等地蔑视每一个生命，蹂躏人心是他乐于参与的游戏，却不是沈离山喜欢的。

乌蒙觉得眼前的人很可笑：“人间还有什么帝王，人间只有蝼蚁，人间只有修仙的燃料。”

沈离山一扯嘴角：“帝王最厌恶别人告诉他这世间有什么，也不喜欢别人教他做事。”

语毕，沈离山手起刀落，左手的短刀一下子就剜出来两只眼珠：“你的刀倒是很好用。”

乌蒙惨叫声被雨幕锁住了，闷死在草木中。

沈离山剁去了他的一只手，接着是另一只。剁脚的时候有些费劲，多用了几次钝刀。实在太费劲了，做完之后，他就把它们通通扔到山谷里。

做完这一切，沈离山收拾起沈俊模样四分五裂的傀儡揣进袖子：“能再生？也需要时间吧。以后我见你一次拆你一次。”

空寂无人的古树旁已经没有什么站立的植物，匍匐在地的草茎树枝缠绕着碎石一片狼藉。古树燃烧的火焰只剩下了青烟，留了它苟延残喘一线生机。

乌蒙的大脑被疼痛的感觉占据，逐渐麻痹了对外界的感知，他呼吸微弱在黑暗的世界里只能感受身上的凄风苦雨。

“你下一次真的能忍住不杀我吗？沈仙尊？”

故意说出岳栖鸣之后就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沈离山。

虽然有诸多谜团，但乌蒙确信自己不会错。

很期待下次见面。

他以为生死之事，只有不死就能永生。现在看来也许还有别的法子。

沈离山翻过山岭，还是没有撑到沿湖村，就倒在太阳像是一颗鸭蛋黄的湖边。

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轻纱覆面，慢悠悠地向他靠近，胜似闲庭信步。

“也不知道那位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要散养也不至于放手到如此地步，难道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个疯的吗？”

她蹲下身子一指手指点在他血痕斑斑的脸上，嗯，还好没僵。

“能耐不大，脾气不小。”

接着又伸出手去给他号脉，眼角扫到泥水污渍不禁皱眉。从袖间抽出一块丝帕盖在他的手腕上才开始工作。

“奇怪。明明封印好好的，他是怎么能瞬间提升灵力至此？”

未几，她发现沈离山体内的灵力正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快速外泄，真气也像锁不住的样子。

“搞什么鬼？你要是死在我手里，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慌乱之间，薄纱后面的眼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担忧。

沈离山脸色灰败的速度出人意料，若是不立刻采取措施恐怕真的不堪设想。

“真是冤孽。”薄纱一扯，陆兮儿露出面容深叹了一口气，拿出一颗丹药闭上眼睛丢进了沈离山的嘴里。

“便宜你了！我才得的丹药！你要是不能活过来我就把你从地府捉回来鞭尸！”

这灵药可以吊住一条命，暂时保住内里不溃。

陆兮儿一边骂一边上手给沈离山想办法止住缺口。

“叫你斗狠逞强，为了一只毛茸茸就成了这般模样。到底哪里惹人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