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目光看向她,清竹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敌意,轻敛下眉目。
解释道:“奴婢自幼力大。”
沈明心回眸,也没有多久,就伸出手要上前。
她说:“谢谢。”
可下一刻,她脚步还未动,就觉心脏刺痛。
想看雪,但不喜欢冬天。
梅兰竹菊没做错,错在她的身体。
“不要怪她们。”落下最后一句话。
清竹并没有接住她,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已经说好不再出现的人,皆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出现了。
其中属陈将元最快,他已然错过一次,这次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从前躲他爹揍的时候都没这么上心。
稍慢一步的人碰到一处,几乎要当场打起来,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每人心中都如此想。
陈将元急急将沈明心抱回房间,梅兰竹菊小跑着跟上。
祁扶倾在此时显然是最有用的,众人还是为他让了一条路。
等到他抬眸,其余虽然都还算是有礼的人,也忍不住想去揍他。
她身体状况恶化,正是从他将她带走之后开始的。
祁扶倾藏在袖中的刀又无声在膝盖处割了一道,感受到鲜血沾到衣袍,他平静吩咐着梅兰竹菊去做准备。
“然后呢?”陈将元忍不住怒吼:“我问你然后呢?”
别搁这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祁成岁来得慢,等他到时,祁扶倾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了。
祁扶倾看见他,唤了一声:“兄长 ”
“我留不住她。”
即使是用他的命换,也留不住她。
陈将元听了,更生气了。
他又想动手,却被陈思谨拦住。
“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其中却并没有多少怪罪。
祁成岁叹息着将祁扶倾拉到身后,“嗯。”
他注视着祁扶倾,面具掉落,祁扶倾的眉目一如从前,只是其中绝望与郁色沉重。
他理解的。
自少年时,见他无数次要为他治病,想让他站起来,却是无数次经历失败后,他就理解的。
是无力与绝望。
黎善庆使了个眼色,已经回来的清梅清兰轻声将几人请出去。
“给她留个清静。”陈思谨转身喊陈将元道。
清梅走到何鱼面前时,低头见了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姑娘,无声摸了摸她的头。
其实沈姑娘并不怪她,只是这话却不能由她们开口。
何还叫了一声:“小鱼。”
何鱼沉默着抹尽眼泪离去了。
她心中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在遇见陈将元那一日发生改变。
何鱼不知道该怪谁,也好像不应该怪谁。
每个人都有错,她想。
只是沈姐姐是无辜的,她不该生病。
黎善庆在房间,注视着沈明心的脸,寂静无声中,有一人悄然走近。
那人戴着面具,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二皇子。”
清梅听见这个声音怔住,随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黎善庆没有回头去看,只用手柔柔触碰沈明心。
他随意问道:“你所说的,确定可行吗?”
来者回答:“自然。”
“……延续生命……宫中不是早已做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