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其三再想起之前在无妄秘境的事，想她身体应是吃不消了，摒弃这个念头，就问了一句：“还好吗？”

能坚持吗？

她的声音甚至比沈护还要更先响起。

沈护的手又消瘦下去，不觉有些干枯了。

沈明心感受到一瞬不一样的触感，垂目去看。沈护立刻恢复正常。

“明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

寻归墟，纵使是十年时间也不一定能寻到的。

甚至早已不止十年，他们的先祖、泥们，之前一次一次的去，每一次的十年时间叠加在一起，早已是数不尽的时间。

可从未有一次，祖地产生过异样。

“不知道这次能顺利寻到归墟否……”

想想低声，情绪不是低落，只是因为一旁阖眼的沈明心。

他小心瞥着沈明心的睡颜，猝不及防被拍了一巴掌。

“否否否……否你个头。说是！”

恭喜在他一旁，沉下脸色与声音，没好气道：“这次定然能顺利寻到归墟。”

若是不能……

他们终将消逝。

未得永生，该如何陪伴在她身旁？

恭喜盯着沈明心的眼开始有些怔怔的，他们作为“泥”之后，一旦出了泥地，生命便只是在消逝了。

不能回去，寻不到归墟就等于死。

怎么会甘心死亡？他们是为了永生而存世的……

想想也反应过来，皱起眉，动了动肩头，没有反驳，只是道：“是就是，你离我远点。”

恭喜不动如山。

想想“呵”了一声，不为难自己犯恶心，乐观的移动向沈明心靠近。

被拦住——

血齿是第一道防线。

他的蓝袍洁净如新，纵使是坐在这腐烂、沉闷的天地中，他英俊的眉眼，看起来也是人模人样。

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像人，也不像泥，像个畜生。

“哪来的小矮子，去去去，一边玩去。”

想想咬牙切齿，血齿斜眼睨着他。

力量只够恢复到现在这模样，再也长不高，比他低一个头的小卑泥，也配站在他面前俯视他了？

血齿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想想。

“就你叫想想？”

想想：“？？……”

他先是震惊，再是无语。然后一种感觉被羞辱的挫败感。

但挫败感也不过一瞬，他昂首挺胸，尽量想与血齿对视，不低他一头。

却还是差些。

想想只能道：“我就是想想，沈明心口中的想想。”

血齿推了他一把，直接将他推得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