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人士?”
“京都人士。”
“家中父母安在?”
“父母已逝。”
“可有其他近亲在世?”
“家兄在宫中当值。家姐——下落不明。”
“将你兄长名讳报上来——”
“沈良。”
听到这个名字,秦管事明显愣了一下。抬起头蹙眉探问, “你父母名讳作何?”
“父——沈阙。母——王家沈氏徽如。”
安静的房间内明显能听到人吞口水的声音。秦管事眼神一片震惊,连忙问, “你小字作何?”
两息, “奴婢小字——琼林。”
秦管事倒吸一口气,追问, “你是昔日丞相府罪奴??”
沈琼林身子躬地更深, “正是奴婢。”
房间里的气息瞬间冷凝了起来,好半天,沈琼林听到耳边传来咂嘴一声,却还是安静的低着头。
“抬起头来——”秦管事命令。
两息,沈琼林慢慢抬起头。
看到那双眼睛,秦管事只觉得这少年眼里太平静了,含着淡淡的冰冷,似乎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岿然不动。
微微摇头,嘴边勾出一抹嗤笑。
昔日名气再大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在他手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耻笑出声来。
写好册子,盯着上面的未干的墨迹,眼皮都没抬,不经意问, “你是陛下赏给夫人的?”
半晌,沈琼林回答, “正是。”
秦管事掀开眼皮, “夫人可知道你的来历?”
“略知。”
秦管事呵笑一声,立即从外面喊来了一个小厮。
“王七——带这宫里的奴婢去收拾换身衣服,换好衣裳领他去扫雪——以后,就叫他一人住到西边柴房那。”
“是,管事。”
沈琼林被领去换下太监服,穿了身深灰色的小厮服,头上的太监帽子也没有再戴了。立马被叫去在院中铲雪,这些活他做得得心应手,倒也没什么生疏。
其他小厮偶尔出言招呼他扫其他方向,沈琼林也都谦卑应下,闷头做着自己那份活,不与人多言。
吃完两饭,其他时间都在府内府外清雪。待到天大黑,一日也就这么过去了。
夜,沈琼林返回独居的柴房,心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放松。
今日,是这六年来最安稳的一日,还得了一个独居的空间,心里短暂松了一会。
目光扫过这狭窄的柴房,眉头一展,这以后就是他独处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