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孑眸中瞬间一冷。
扭过头却满眼和煦,温声道: “要端好,做不好事宫规是要罚的。”
温言落下,肉眼可见那宫女浑身哆嗦了一下。
心中冷笑,扭过头叫暮禾给她补了个妆面。
稍时,额间便多了一朵庄严的金莲花。
加之神情威严,果然叫人不能直视。
林孑心中阴郁,顿觉事情不会就此简单落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林孑正在檐下与暮禾行走,对面走来一个说熟不熟的“熟人”——虞婉是也。
林孑垂眸静待,虞婉朝林孑盈盈一拜,林孑叫其起身。虞婉抬起头,眼底一片急色。
林孑眸光深敛。
“林将军,可否去廊外赏花?”
“有何不可,小姐带路。”
到了一处没人角落,虞婉蓦地跪在地上。
林孑淡淡道: “小姐这是作何?”
虞婉跪地郑重叩首, “虞婉感谢将军上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为将军做做牛做马——”
听其语气发自肺腑,细品话语却让林孑心中冷笑,既感恩何需来世,当世回报不就行了。却还是淡淡叫虞婉起身。
可虞婉却死活不起,又朝地上重重叩首,张口便是: “求将军再救一次沈壑。”
林孑太阳穴狠狠抽了一下。
脸色瞬间冷沉: “你们两个是赖上我了吗?既然鹣鲽情深,何不自己去救——”语气阴沉。
大脑蓦地又开始发胀。
暮禾立即走上前,道: “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们将军是来赴宴的,不是来惹腥臊的!”语气亦显得冷。
林孑抬眸,略微诧异。暮禾鲜少这般疾言厉色。
虞婉脊背挺得笔直,重重朝地上一叩, “将军,自沈家没落,只有您是沈壑的靠山。他的生死、荣辱全都只能仰赖您一人。”语气悲壮。
她直起身来,眼神庄重看林孑, “昔日小女是曾与沈壑定过亲,仰慕于他。可于小女心中,虞婉——首先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其次,才是女儿家。”
林孑见虞婉不似作假,神态语气都十分诚恳,眼眸一眯。
“你到底想说什么?”淡淡问。
虞婉长长换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 “对于虞婉而言,国公府的命运永远是第一位,且小女已许与宣家大公子,便不会再有二心。”
林孑眉头一挑,眸中眼波一转,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见状,虞婉眼色悲戚道: “昔年沈家盛时,小女思慕沈壑,然他品行高洁,从未与我有私情。今日他落难,小女速与他断绝,实在薄情寡义。那日被他恳求将军而得救,回去心中羞愧难当,实在是想做些什么弥补。”
“将军仁义好施,对之有怜,还求将军给这个奴婢一条活路。此一求,也算小女对他、对沈家仁至义尽——”眼眸中一片释然,又朝地上拜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