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排除天道给他憋了个大招留在后面。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谢卿年低声道：“我很想让你开心。”
方修允注意到了他情绪不对，忍不住伸出手捏上他的脸，各种搓扁揉圆。
瞧着那张美人脸被自己折腾成各种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年糕，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一个人，如果不是你最近表现奇怪，我还真就想不起他了。”
听人这么说，谢卿年眸色一深：“‘他’又是谁？”
除了阮墨、宋简、席玉、迦叶、沈淮之……
又来一个？
什么时候的事？
方修允收回手，曲起一根手指点着下巴：“名字嘛……时间隔得太长，我早就忘了，他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的发小。”
说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当初要不是他……”
甲板上还有其他人存在，方修允只能委婉道：“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故事的。”
这个谢卿年自然明白。
方修允很早之前就跟他说过，他当时看了发小推荐给他的小说，小说里的反派和方修允本人同名同姓。
看完小说后时间太晚他就休息了，结果再睁眼时社畜方修允摇身一变，成为了新诞生的神明江与眠。
方修允见他眉头越皱越深，有些好笑地捻着自己尚有余温的手指，心中有个恶劣的想法在一瞬间形成。
他趁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咬了下眼前人的脸。
谢卿年被他突然之间的动作惊到，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睁大，耳根也泛起红意。
“噗嗤”一声，方修允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早就把该做的还有不该做的都做了，没想到谢卿年的反应还是那么大。
记忆里浮现出某段被他遗忘掉的画面，方修允有些怀念道：“我发小被我耍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表现。”
“而且他听说我谈对象的时候反应比我妹都大，生怕我被谁骗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做我哥们儿比当爹的还操心。”
方修允目光平静地望着他，不曾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可谢卿年只是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偏过头道：“我不会骗你。”
方修允眨眨眼。
听到自己聊起别人了，狗年糕竟然不吃醋？
方修允停止试探，伸出手去弹了下眼前人的眉心：“但我家这块小年糕会瞒着我事，连编个谎话敷衍一下都不知道。”
谢卿年摇头：“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谎言总会败露的。”
方修允嘴角噙着笑，模样自在地倚在栏杆之上：“说得不错。”
语毕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睛蒙上层水汽：“走吧，趁着还有时间，去灵舟里陪我过几招。”
灵舟下层开设的有演武场和打坐用的静室。
现在弟子们刚听完长老训话，大多还在兴致勃勃地和同伴讨论关于踏天阙的事情，应当没有多少人在演武场。
方修允暗忖道，等会儿他就要单方面殴打憋着话不说的狗年糕，看他还敢不敢瞒着自己事情。
哪知谢卿年想歪了，十分不自在地拉起他的手：“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
三个时辰还不够他打的吗？
谢卿年还有M属性呢？
藏得还挺深。
竟然喜欢被他单方面殴打。
好家伙。
方修允眼神复杂：“我觉得刚刚好。”
说完也不管人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往灵舟内部走。
结果到了岔路口，一个欲说还休耳根泛红地转头就要往寝房走，一个拽着人往下边一层的演武场去。
方修允这才反应过来谢卿年想岔了什么。
给他都气笑了：“可以啊，今天不是芝麻馅的，换口味了？”
谢卿年不敢吱声，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方修允眯眼：“今天你敢还手一下试试。”
“……”谢卿年老实跟在他身后往下走去，嘴角往下耷拉：“不敢。”
瞪了他一眼过后方修允不再废话，拉着他就往下边一层走去。
两个时辰以后。
谢卿年独自站在甲板上凭栏远望。
阮墨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出来透气，看到他后动作一顿，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只有你，师兄呢？”
谢卿年转过头，阮墨这才得以看清藏在他衣领下的青紫痕迹，顿时一噎。
他真是给自己找罪受了才会过来管谢卿年！
“修允在休息，他很生气，让我来外面吹风，好好反省一下每天都在想什么。”
阮墨半睁着眼睛：“所以呢？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别往旁边退了，我待一会就走，你怎么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谢卿年耷拉着眼皮，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修允弄的，他要我陪他过招，还不让我反抗。”
阮墨：“……”
他真是自取其辱来了！
不对。
“你怎么……”
是下边那个。
可这句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
他怕伤到自家好友的自尊心。
还有就是……谁能想到谢卿年是下边那个啊！
他追着人打了这么久，没想到拱人的是家里那颗大白菜。
阮墨心累地抹了把脸。
“你要不要去涂些药？”他好心道。
谢卿年摇头：“他帮我处理过了，而且现在这样看起来可怜，他看见了以后……下次就不舍得下重手了。”
阮墨长呼一口气，语气复杂道：“你这样纵着我师哥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方修允还有这种癖好。
瞧瞧人家谢卿年的脖子，那上边还有锁链捆出来的印子！
哪成想谢卿年根本不在意，无所谓道：“要是打我一顿能让他出气我也就认了。”
？？？
打谁一顿？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阮墨动作僵硬地抬起眼睛来：“原来刚刚在演武场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是你俩？”
谢卿年撇嘴，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阮墨“啪”地一声呼在自己脑门上。
他觉得师哥说的没错。
有时候就得出去吹吹风，多多反省自己脑子里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