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勉强道：“两个问题。”

蓝田：“你还讨价还价？”

书灵：“不然就一个也没有。千百次的时间倒退我也可以压制在一瞬间，不过多耗费点本源神力罢了。”

“……”蓝田妥协，“两个就两个。”

他道：“第一，落尘玉的神器《前尘回梦书》是不是就是《梦》书，也就是你？”

书灵：“是《梦》书不是我。”

蓝田不明白：“什么是书不是你，你不是书灵么？”

书灵语气平板：“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么？”

蓝田：“……”

他咬牙道：“我的第二个问题，既然这本书是落尘玉的，为何我手上也有？从你和落尘玉的话中我可以得知，这个神器只能将时间逆回不能前进。那我现在经历的故事是什么，是真实发生的过去吗？这书，是后来才到我手上的吗？”

“书是落尘玉给你的。”

“……就这？然后呢？”

书灵道：“你一番话问了三个问题，我算回答了你两个。不要贪心不足。”

蓝田气得作势要拿玉佩砸柱子。

书灵道：“随便你砸。在我的世界中我若是能受伤就是输给你了。”

蓝田：“……你知不知道一直云里雾里什么都不明白我活得很累？！”

书灵沉默了一下，道：“有时候死了也不见得就轻松。”

“……”蓝田苦恼道，“你不要用这种感伤的语气说话好吗？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这样我也好难过，想抱着你安慰你，想敲你脑袋教育你小丫头不要伤春悲秋。”

书灵又是一阵沉默。

蓝田烦躁地用流云索甩水玩。

先是自己很有可能不是人，再是引起乘风门被灭的灵药“后路”在自己魂魄中，最后还有《梦》书的事，中间还夹杂着错乱的时间、荒诞的情感。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是顺心的。

“我后悔来九折山了。”他突然说道。

“那你是想离开这里了？”

“早就想走了，只是仙剑还没拿到，不甘心。……对了，我如果现在离开，和原来的故事有偏差吗？”

“偏差不大。少了些你一日催促落尘玉七八回，让他去西峰找陆妤的日常，还有你跑遍整个九折山偷学别的弟子各自修炼的功法的事。这些都不大要紧，你可以留着慢慢记起，或者我直接操纵时间灌输进你脑海里。”

“算了，这先扔着以后再说吧。”蓝田收回流云索，望望不远处的松林，和无边无际的天空，道，“我决定了。此地和我犯冲，不宜久留。趁着落尘玉暂时不能操纵他的神器，我要赶紧走。”

书灵道：“你的仙剑不要了吗？”

蓝田讽刺一笑：“我都来到九折山多久了啊，快一个月了吧？说是约摸十日便能出炉的，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想来这仙门第一家打一开始便是存了赖账的心思，我还有必要等么？”

形势上也容不得他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