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闲过头了吧?
搁这儿给一个陌生女子解头发,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僵持了些许时间,楚初率先开口:“公子,你是个好人,今日是我打扰你了,抱歉。”
随即松开身上的被子,里面的衣服也整理得差不多,恭恭敬敬行了个万福礼。
动作十分滑稽可笑。
不是她行礼不标准,而是缠着发丝的发冠就那样荡悠悠的悬着。
虽然没呲牙咧嘴,但看得出忍得很辛苦。
林书尔敛着眉看向别处。
这倒霉鬼真他娘的麻烦!
最后一次,再帮她最后一次。
全当是每日行一善了。
刚准备过去继续未完成的任务,男人便被眼前那一幕惊呆了。
“倒霉鬼,你疯了!”
她居然生生把缠着的头发徒手扯断!
生而为人,最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伤害自身,哪怕是发丝。
发丝断,寓意着头颅断。
一般没人敢轻易弄断头发。
这姑娘,是个狠人。
“事急从权,解不开的发那就不解了,谢谢公子的帮忙,那便在此别过,他日若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必然会尽力回报一二的。”
说罢便踩着碎步走向房门那边。
“姑娘且慢,稍等片刻,等楼里的姑娘送件衣物换了再走也不迟。”
楚初低头一看,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天哪!
她就这副尊容在外男面前四处晃,能安然无恙属实是有点好运在身上。
只见胸前一层白色薄纱紧贴肌肤,里面的白似露非露,隐隐透着一抹红。
刹那间,少女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倒地之际,男人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她。
“哎,倒霉鬼,你别晕啊!”
大幅度摇了几下,见人没反应,是真晕了。
林书尔气笑了。
他看着就那么像个柳下惠?
倒霉鬼还敢以这般模样放心地昏过去。
心真大!
男人也没多瞄不省人事的楚初不该看的部位。
不是他不爱美人,而是混迹于青楼,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多看一个少看一个没多大差别。
怀里这个估计是个大小姐,要真摊上了,不好解决。
早知道就不过来接住她了,说不定摔疼了又自己醒了。
思来想去,他把人放地上,顺手把床上的湿被子提溜过来给人盖着。
然后,信步走出房门,还好心地关了门。
……
清晨第一缕曙光撒下之际,宫里边便忙得热火朝天的。
“停停停,这款玉成色那么差别装进去!”
“哎!那个花瓶得轻点,磕坏了陛下饶不了你们!”
小福子摔着拂尘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干活。
虽是在责怪人,尖锐的嗓音里却带着浓浓的喜悦。
能不高兴吗?
今日可是陛下纳彩的好日子!
纳了彩,离迎亲还远吗?
他大聿总算是迎来皇后了。
小福子喜得满口白牙合不住,全程嘴叭叭个不停。
殿里的帝王耳朵都听起茧了,跟放鞭炮似的,就不能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