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好看的手缓缓扶了上去,心中暗暗疑惑。
可惜未曾细想,不然也不至于……
这日,同行之人在山上各自聚成几团,有的话家常,有的品酒作诗,更有甚者明里暗里为家中小辈议亲。
简而言之,节日的意义已不再是单纯的过节,更多的是人们任意附加在其上的意志。
过了些时日,宫中竟传来皇后被禁足的消息来,一时间官员们互相观望,蠢蠢欲动。
皇后一失宠,其他女眷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不过经验使然,他们没人敢直接往里塞人,只能静观其变。
换上棉服的洛绮苡果真如传言一般缩在常平宫里,门外还上了锁,两排禁军守着。
任谁也想不到不久前还与皇帝如胶似漆的皇后,今日却被抛之不顾。
故事的另一主人公现在正躺在娇美舞女的腿上,接受她们的投喂。
一颗接一颗的葡萄入了腹,男人睨着眸子听曲儿。
两侧坐满朝臣,一个个堆满了笑。
可不得高兴吗?
暴君终于开始沉迷美色,往昏君的方向发展,他们往后不就不用担心头上的宝贝疙瘩了吗?
虽说之前暴君也沉迷皇后美色,但那不是一回事。
只沉溺于一人裙下,是专情。
古来帝王只能有多情种,痴情人多为深闺妇,男子向来以痴情一人为耻。
虽然大家表面上不敢说,实际上心里无不嗤笑他栽到女人身上,有了暴露于骨肉之外的软肋。
群臣即便再乐呵,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依旧一个个面无表情,只当自己是个陪饭工具。
心里已经开始各自的小九九了。
回去就在嫡女庶女中选几个合适的,往宫里送。
偏偏瞌睡来了枕头,龙椅上的男人金口一开,让他们愈发高兴。
“众位爱卿,近些日子宫中甚是寂寞,不若开始选秀吧!”
戴着乌纱帽的两列人彼此张望片刻,随后一致开口:“谨遵陛下旨意!”
“那就从民间选出年龄适宜者入宫选秀。”
甩下最后一句话,聿靡也从面容娇美的舞女身上起来,拂过衣袖抬脚离开。
出了酒宴,他径直朝承乾宫的方向走。
如往日般定时批阅奏折,定时吃睡,除了酣眠之处从常平宫换到了他的承乾宫。
一连多日,皆是如此,为此林家人还找进宫里讨说法,可惜还没到聿靡跟前,便被人连拖带拽拉出去了。
今年一直未下雪,直到除夕夜也不曾。
上一年一起过年的两人这一年分居两处。
短短不过里的距离,却没一个人愿意踏出那一脚。
“娘娘,过年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要再添两套春衣,冬衣也不能少……”
知春抱着陈炭一面烧炭,一面絮絮叨叨说着。
“小宫女都成老嬷嬷了,唠唠叨叨的。”
裹着冬衣的女子怀里抱着汤婆笑道。
“娘娘取笑我!知春分明是替娘娘着想,陛下他也不……”
“好了,高兴的日子别说那些了。”
洛绮苡打断对方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
无非是聿靡厌了她,成了婚便心大了,不再想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她不爱听。
不是因为她不能没有皇帝的爱,而是她听了胸口会发闷。
她在意的不是帝王恩宠,只是那个唤她小姑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