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一次,原住民中一群渔民和以打零工为生的扬州南迁平民,发生了数百人规模的械斗,造成了双方一共死伤二十余人!
杜浒带着几个役人前往劝阻,也被不知从哪里人来的石块,砸得头部鲜血直流!
“依秀夫看,此事该如何解决?”文天祥也有些头大。
“杜知府已经抓了一些闹事的首要分子,但是双方的仇怨却没有得到解决,不过是被暂时压下去。
长此以往,恐怕还会再生事端。”
陆秀夫忧心忡忡,南撤军民有些是大宋皇族和官宦人家的亲眷,原来跋扈惯了,现在寄人篱下,已经很是委屈,再感到不公,自然难以抑制怨气。
对于他们,文陆二人觉得倒也有可气之处,毕竟,他们以前过于乖张,现在受点委屈也应该。
但是,对于那些相信了朝廷,抛弃家业,千里奔波来此的平民和工匠,如果再被当地人欺凌,文天祥和陆秀夫都觉得心中不安。
“我让府中方笑夫妇带人暗访数日,似乎这原住民中也不尽是自发的仇怨。”
文天祥此语一出,耿直的陆秀夫眉头一皱:
“宋瑞兄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正是,他们回来禀报,那群渔民是受了蒲家的唆使,才大打出手的。”
“蒲家?就是那个色目世家?”
“正是。
高宗南渡以来,不断发展海贸,这蒲家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他们本在占城居住,为了更便利,迁到了泉州。
而后,又分出一支,在福州从事海贸。
理宗即位后,蒲家已经不满足于只做商贸,开始勾连一些官员,甚至也私通海盗,对于其他商贾大肆打压。
朝廷对于蒲家,选择了安抚,不断许以官职,这一代的家主蒲寿庚已经官至福建安抚沿海都制置使兼提举市舶。”
“这蒲家也算深受国恩,以一个外族商人,能做到三品大员,还有何不满?”
陆秀夫很气愤,那蒲寿庚他见过两次,感觉很和气的一个老者,却不知背后有这些算计。
“既然蒲家如此贪得无厌,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非常时期,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文天祥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