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极尽奢华的大厅里,繁复的灯饰发出透亮的光芒,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硕大无比的软沙发上躺着一个正在拿着冰袋敷脸的女孩,眯着眼摇摇晃晃她的双腿,闲散又随意。
琚之何就坐在她不远处,看着她摇晃双腿,心里跟着上下起伏。
室内暖烘烘的,沈伽禾就穿了个薄薄的黑卫衣也不觉得冷。
“你真不敷一下吗?”
沈伽禾侧过脸,视线看过去,眼睛赤红,却依旧灵动有神。
“不用,小事而已。”
男人一字一顿,醇厚的音色带着倨傲。
“哎呀敷一下吧,好得快。”
沈伽禾也不管他,自顾自翻身滚下沙发,直接将自己手里的冰袋取下贴在他下颌,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一点点给他敷着,眼神专注,琚之何呼吸也跟着停滞。
只是视线一直跟着女孩的动作,一秒不停。
“疼吗?”
沈伽禾轻柔的给他敷着伤口处,那里已经变得有些发青,眼神一暗,心底也揪作一团。
“不疼。”
琚之何垂在两边的手臂逐渐的收紧,用力,握成了拳。
他看着她眼睛更加红润,看着有几分委屈,清澈的眼底也变得有些波澜起伏,内心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样。
“咳,这大冬天的,咋感觉这么生机盎然。”
齐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闷笑一声,惊得沈伽禾手上的动作一抖。
琚之何的眼神一下冷若冰霜,如一道寒冷的剑射向对方。
“好了我闭嘴,我不说了。”
齐路撇嘴找个位置坐下,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自己小娇妻找到了嘛。
自己哪天也去找一个去。
哼。
琚之何收回震人的视线,此时沈伽禾已经一个人在一旁坐着,一脸正经给自己敷着冰块,视线却在他身上来回瞟。
同样从桌上拿起一个冰袋握在手里,贴在自己下颌处。
老婆的话一定得听。
齐路坐在一边看得一惊一乍,不停地啧啧啧,真是老男人的春天来了。
饭桌上,琚之何的动作又惊得齐路不停咋咋呼呼。
“我去,你还会剥虾啊,你不是有洁癖最烦这些玩意吗?”
“你还吃辣?且不说你肠胃吃不了辣,今天你口腔破皮了最好别吃。”
“你不是对芒果过敏吗?”
这些话听在沈伽禾耳里,令她瞳孔不停颤动。
她只知道这些事从上一世认识他的时候就在做,从来都是亲力亲为,这一世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却没想过他原本的生活是什么样。
齐路一直叨叨没完,沈伽禾不是嫌吵,而且越听越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琚之何,忍不住皱眉,眼神闪躲,眸光逐渐暗淡。
上一世的齐路可不是这样,印象中的他也是跟琚之何一样不苟言笑,很多时候也是冷若冰霜,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都是一脸嫌弃。
他记得齐路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
“慕似仅,你到底有没有心,琚之何对你做了这么多你是看不见吗,你是瞎的吗?”
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闭嘴,不吃出去。”
琚之何眼神扫过女孩的面容,眉眼间变得一片冰凉,一张脸冷酷无情,眼神杀过来,锐利如刀片,吓得齐路直接闭嘴。
“ok,ok。”齐路自我禁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好不容易来瑾园一次,刘姨的饭菜他可惦记好久了。
夜晚,星光乍现,琚之何开车将沈伽禾送回酒店,车停在路灯下车身被照的得熠熠生辉,却迟迟不准备下车。
沈伽禾心思细腻,当然知道他现在心底所想,肯定是在想跟她如何交代回去之后的事。
“伽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