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兴的叙述,我的内心不由的警铃大作起来,要知道,用歌声迷惑猎物是鲛人一族惯用的手段。
我上次就是中了那鲛人的圈套,被他的歌声所迷惑,险些命丧海底!
钟苏夏倒显得比我淡定许多,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静静地靠在车窗外看海景。
我下意识的拉了拉钟苏夏的袖子。
“姐姐,这事十有八九和那鲛人脱不了关系,难道你不害怕吗?你就不怕他来找咱们吗?”
钟苏夏浅浅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晓晓,你别害怕,这一切都是姐姐犯下的罪过,和你无关,我会护你周全的!”
钟苏夏这叫我怎么放心?
那鲛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祸色!他的歹毒手段我是见过的,当时若不是宋屿川及时赶到,恐怕我就真成了钟苏夏的替罪羔羊,命丧海底了!
钟苏夏表现的越是泰然自若,我的内心就越是为她捏一把汗!
钟苏夏垂眸看了一眼脚底下的黑狗。
“你放心吧,看在你叫我姑奶奶的面子上,这件事情我们三个自然是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不过你要是想夺回你的肉体,就得耐心按照我们的交代办事情!要是出了半分差错,恐怕你不但夺不回肉体,还会搭上你这条狗命!”
黑狗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姑奶奶!你说!你且细细说来,我一定分毫不差的照办!绝不会出半分差池!”
钟苏夏浅笑了一下,趴在黑狗的耳边窃窃私语着,等她话毕抬头之时,黑狗瞳孔骤然猛缩,随后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正准备开口问钟苏夏她对黑狗说了什么,她食指竖在唇前,故作神秘的朝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话毕,钟苏夏再次垂眸,沉沉睡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小岛上的村庄,我轻轻的摇醒钟苏夏,大爷打着电筒,走在最前端为我们带路。
穿过一片小山丘,大爷伸手指了指一座屹立在山林里的小瓦房。
“喏!这里就是赵兴的家了!”大爷说着,一把将手电筒扔给了罗先汉。
大爷一溜烟便跑没了影,只留下山林间空荡荡的回音:“我先走了!这事你们慢慢看吧,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钟苏夏将黑狗腿脚上的绳子解开,投了一粒红药丸在黑狗嘴中。
“去吧赵兴!眼下只有你能救你自己了!”
黑狗朝着钟苏夏摇了摇尾巴,随后汪汪了两句,摇着尾巴朝着远处的瓦房跑去。
“走!我们先躲起来!”
钟苏夏拉着我和罗先汉躲进了一处较为茂密的灌木丛中,透过缝隙,屏息凝神的观察着对面瓦房内的一举一动。
黑狗跑到屋前,汪汪汪的大叫起来,学着人的样子跪在院前,眼泪汪汪的朝着屋内磕头,求里面的人放过他。
“这位大人啊,小人是真不知究竟是何处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做人!我想念我的妻儿啊!我每日在外面流浪,吃不饱穿不暖,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啊!”
赵兴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本散发着昏暗烛光的小屋一下子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吹过,只听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铜锣声,只见假赵兴疯疯癫癫的敲着铜锣从山顶冲了下来,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一句打油诗。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劲风吹过,又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响起,瓦屋内的灯光又一次奇迹般的亮了起来。
一片巨大的阴影将真赵兴整个笼罩了起来,黑狗抖作一团,缓缓的扭过头来。
假赵兴笑呵呵的站在黑狗的身后,现在没人,他干脆也不再装疯卖傻,扔掉手中的铜锣,一把掐住黑狗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你想回家是吧?好啊!我这就送你下黄泉和你的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