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办妥!现在就等着亲眼目睹宋屿川喝水了。
行了那种苟且之事,口一定很渴吧!?
太阳缓缓从西边降落,我默默的坐在会客厅,手撑着下巴,看着树上最后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下来。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也缓缓落下来。
看到这梧桐树,我就不禁想起了怀安和师父。
我取出师傅给我的斩渊剑,看着手上的金线,果断的斩了下去。
我已经准备好赴死了,不能拖连怀安才是!
客房门被缓缓推开,宋屿川一脸意犹未尽的从里面走出来,大步流星的朝着我走来。
他在我旁边落坐,手缓缓的向着那杯有金蚕蛊的毒水靠近。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实际上眼睛不断的朝着宋屿川手上的那杯水斜瞟。
快喝啊!就快到嘴边了!快了!
为了不让我的动作显得那么刻意,我也拿起手头,事先下好鹤顶红的水杯,一饮而尽,用动作告诉宋屿川,这水,“无毒”!
宋屿川见此,这才将水一饮而尽!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黑泥鳅中计了!
杀不死你我也要疼死你!
宋屿川放下水杯,默默的看着我:“钟苏晓,我放过你了,以后你自生自灭吧,与我无关了,我和音尘要走了。”
“ 夫君!”烛音尘从客房走出,站在道观门口朝着宋屿川挥手。
走吧!宋屿川,我看你能走多远!
五脏六腑的剧痛不断的席卷而来。
鹤顶红不愧为万毒之王啊,刚服下,这么快就发作了!
我强撑着隐隐作痛的身子,云淡风轻道:“慢走不送。”
宋屿川起身,牵上烛音尘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山脚走去。
见两人走远,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翻出师傅的陈年老酒,朝着后山他的坟墓走去。
“师傅,徒儿不孝,三年了,这才来看你。”
我顾不上师傅坟头的乱草,就地跪下,朝着他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我带了你最爱的酒,来,我敬你一杯。”
我在地上缓缓的倒了一些酒,随后抬起酒瓶,大口大口的朝着嘴里灌,试图用酒精来麻痹浑身的痛觉。
泪水潸然而下,一阵腥甜在我喉咙翻滚,我吐掉嘴里的酒,鲜血从我口中不断的喷涌而出。
“师傅,爸妈,姐姐,苏祈,我下来找你们了!很遗憾我没能杀了宋屿川,不过我给他下了金蚕蛊!现在我的鹤顶红发作,他宋屿川毒发也不远了!我要他比你们痛上百倍!万倍!”
一瞬间,血如泉涌,酒瓶从手头滑落,碎了一地,我重重的倒在地上,呼吸逐渐急促,人生的一幕幕如幻灯片一般在我脑海不断的放映。
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吧!?
呼吸逐渐急促,我缓缓闭上眼睛,灵魂从肉体之中剥离而出。
我看着地上的肉体,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我的血迹,我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我在玄山长大,也死在玄山,死了能归故土,也算是我这不幸的人生中,难得的幸事吧!
现在就等鬼差来接我,这样我就能去泉下和我的家人团聚了!
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我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