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他咯!
这几个字在微冷的夜风中,钻入婕希亚的耳朵,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她钉在了原地。
她木直地站在原地,心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具体的含义,完全不能将其中的含义投射到自己身上。说到底她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对象还是顾之亭,虽然和他相处时预先在心中种下的局促总会即刻消散,但是喜欢他,这是无法想象的事实。如果是事实的话!
阿萱说完这一番话,像是一只兔子似地向前弹跳几步,一下子蹦起来从头顶的树枝上拽下一支枝叶。转过头去看婕希亚,才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于是又蹦跳着回到她身旁。
阿萱仔细地解读着婕希亚的表情,想以此看出她的态度,但是弥漫在对方脸上的稀薄疑云,叫她不甚明了。
“你在想些什么?怀疑这一点吗?”阿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婕希亚松下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因此放松心情。不可能的事情,是这样的吧?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喜欢这种事情就像突如其来敲响门的兔子,你不知道它会来,也不知道它会敲响你的门。”
\兔子?这是怎么一种说法?”
“哎呀,就是一种比喻吗?总之不论怎样你总是会打开门,兔子就会跳入你的怀中。就那么一跳,心就跟着一下被击中。你预料不到,也预防不了。”
“这种心情我是能理解的...只是...”
“只是预料不到是自己?对吧?”阿萱手中撕拽着手中的树叶,试探地问。
“是的。这不像是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而且我就是不可能喜欢他呀。”婕希亚像是面对着法官的审问,依然不死心地为自己辩解,没有充足的证据证实“她有罪”呀。
“哎呀,看来你从来没有喜欢上谁的经历啊。我换个说法吧?和顾之亭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婕希亚认真思考起过往和顾之亭相处时的点滴,抛开那些局促的瞬间不说,似乎的确是开心的。“应该是吧...”婕希亚说地有些不确定。
“那就是开心咯。会期待见到对方?见到对方会怦怦心跳之类的吗?”
期待?那确实很期待,毕竟见到他是完成她任务的必要条件。心跳?婕希亚很快想到了停电的那个晚上,第二次停电的时候,因为自己大意摔到顾之亭的怀中。两人双目对视,两张面孔中间的气温上升,就在那个时候。
对!就在那个时候心从砰砰在胸腔中跳动,震得脸刷的一下就热了,呼出的气也想揭开的笼屉,一股热气直直朝着对方脸上喷。想到这里,婕希亚的脸也发烫起来,这样的事实就像证据一样摊开,她不得不‘向法官认罪了’。
“嗯嗯。”婕希亚很勉强的肯定了阿萱对自己的发问。
“那就是,这些就是明晃晃的证据。我才认识你的时候还心想呢,两个不是同系,明明没有什么交集的人,来往却那么密切。这啊都是征兆。”阿萱像是胜利者,得意地举起食指敲下了‘定音锤’。
“不不不!”阿萱这么一说婕希亚想到,她接近顾之亭是有目的地的啊?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解,还是要辩驳辩驳。
“什么不?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再回避了。”
婕希亚将自己的“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阿萱,除了没有完成可能会面临的可怕结局。
阿萱听完婕希亚的说明,先是恍然大悟,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可能只是你想急切完成任务的所造成的幻觉?”
“说不定呢?”婕希亚找寻各种可能性来确定阿萱所说的自己喜欢上顾之亭这件事,到底是的确如此,还是误会。
“这样啊——”阿萱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了,尾音拉了个老长。
两人正因为这个可能性的提出而沉默时,一起看到了不远处站在路灯底下的顾之亭。
身形挺拔,身上的西装套装看得出来应该是自己的,妥帖得紧,剪裁合适的布料顺着腰线向下伸展,轻轻盖住一半的臀部。下面是两条笔直的裤管,随着谈话时身体的动线,笔直劲挺的大腿几欲隔着布料展示其完美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