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沙发上,婕希亚还别扭的将手放到背后,顾之亭直视着婕希亚,逼得她不情不愿地才将手伸出来。
顾之亭牵过手来温柔地将手指掰开,用棉签蘸了药水,仔细地涂抹起来。婕希亚看着顾之亭仔细替自己擦拭伤口的样子,便才松下身心来,探着头去瞧自己的伤口。
“你在别扭昨天晚上的事情?”
婕希亚没想到顾之亭直接了当点了出来,将她的羞耻直接拉开了来,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当老师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见过不少,并不觉得有什么。如果你是因为被我撞见,觉得难为情,那大可放宽了心。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说着抬起头来,用一种温柔又带着宽慰的眼神看了婕希亚一眼,又低下擦拭起了伤口。
这一眼温柔得,让婕希亚觉得心中梗着的东西被化开了来,像是初春融冰之后花开的馥郁。
“嗯嗯。你说过,你从不在别人的情绪里停留。”婕希亚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声的说起了这句顾之亭曾经说过的话。
顾之亭听到这句话,低着头笑了笑。
“你也别自己别扭,让自己难受。反而是我更应该羞愧,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指着我诘问。”
顾之亭最后在伤口上抖上药粉,包起了伤口,左看看右看看,才坐直了身子。
“问什么?”婕希亚瓮声瓮气地说,不自觉有些撒娇的味道。
“你怎么可以躲在门后偷听别人说话。你这个——没有——礼貌的人——”礼尚往来,顾之亭也学着婕希亚的样子,说了一句她曾说过的话。
婕希亚被顾之亭学着自己说话的样子逗笑了。
等等!真如倪远说的那样,顾之亭真的躲在门后偷听?
“你真躲在门后偷听?!”婕希亚觉得这个事情已经不可思议了,关键顾之亭还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偷听?刚被驱散的羞耻感,又重新回来了。
“嗯。”顾之亭说得理直气壮地,倒看着不像他的错了。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啊。”婕希亚说得倒是不理直气壮。
“对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就是坦荡荡的小人。”
婕希亚不懂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具体意思。但是瞧出来了,这人就是做小偷做得愧而自知。真是没想到平时在外面风度翩翩,文质彬彬模样的顾老师,还有这么一耍混的一面。
比起偷听吗,他这个态度更叫婕希亚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海里追在身后凶猛无比的鲨鱼,追上猎物,只是撇了一眼便有游开了。
“你准时想看我的笑话吧。不是,看我们的笑话。”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本能的驱使罢了。”说玩这些话顾之亭意识到有些不妥了,连忙收起表情正色起来,刻意沉默了。
婕希亚心中隐隐出现了些想法,但是为了阻止自己朝着那个方向想去。故作轻松的说起了玩笑话:“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哈哈哈哈..”
哈哈什么哈啊,一点都不好笑。婕希亚自己让自己重新陷入了尴尬,为了打破着尴尬又故作聪明地继续说道:“我就说嘛,你没有真正看到之前是不能确定自己不喜欢的。何况我还那么可爱,你看,要不然倪远怎么...”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正是越说越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越深了,现在是说什么都捞不起了。心中这是一阵鬼火冒起三丈高,还扑什么,把自己一并烧了吧!
“你这伤口不是不小心弄伤的吧?”
顾之亭的这句话像是给被困的婕希亚提供了一个出口,她很快的接住对方的提问,将早上苏娜邀请她和阿萱帮忙,然后不小心将她的手划伤的事情说了。
随着婕希亚的讲述,刚才显得有些让人窒息的感觉渐渐散去了,谈话氛围变得自然起来啊。
“这样啊。”顾之亭与其说是发表了看法,更像是在嘴里咀嚼这几个字。
婕希亚歪着脑袋去看顾之亭的表情,从他的表情上,好像读到了某种信息,因此受了鼓舞。她想了想,将没有对阿萱说出的怀疑对顾之亭说了:“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