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的巡捕房的会客室也是多是偏向洋式的风格，乔楚生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叶其华穿着一身黑白格子样式的洋装，卷发被一根水晶发夹别再耳侧，明艳的眉眼也在这副装扮下多了几分知性沉稳的味道。

“乔探长，您好。冒昧前来，还请您勿怪。”

乔楚生坐在叶其华对面的沙发上：“叶主编客气了，你们此次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有几件事想跟叶主编单独聊聊不知道可不可以？”

叶其华点头应下，让带来的几个人都出去等着。

“乔探长，有什么想问的？”

乔楚生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锐利如鹰的眼神盯着对面的人：“叶主编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不知道是哪里人啊？”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养父母都是法国人。”

叶其华脸上的眼神清澈而且没有分毫闪躲的意思，乔楚生心里已经有五分确认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是起因一定在对方身上！

“哦，那叶主编还记得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叶其华笑了笑，放松身体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乔探长不如直接问叶瑛是不是我的母亲？或者说楚铭和何主编发疯的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

“那叶主编能否解答在下心里的疑惑呢？”

叶其华看向窗外阴沉的天气，仿佛母亲被判刑的那天也是这般的天气，一样的让人不适。

“我的母亲本名的确叫叶瑛，当年的事情如今知道真相的愿意说出来的可能只有我一个了，乔探长是否愿意听？”

乔楚生坐直了身体：“洗耳恭听。”

叶其华蓦地靠近了乔楚生，两人的脸庞只相距一指的距离，乔楚生甚至能看清叶其华眼中自己清晰的倒影：“乔探长能保证自己知道真相后按律处置真凶吗？”

“我能。”

叶其华站直了身体，走到窗外，看着外面冷清的街道，开始讲述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我醒来时，一切都晚了。何主编的那篇稿子满大街都是，楚铭胆小懦弱不肯出来为我母亲作证，就这样我母亲就成了杀人凶手，而我也成为了孤儿。”

乔楚生眼中划过一丝心疼：“那你为什么选择了回国？”

“有一个人告诉我说罪人终有一日会被公理处置，所以我回来了，我想看着那两个人为自己当年的言行付出代价。”

窗边的女子身上被一股破碎感和无形的火焰所笼罩，乔楚生看着人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码头上不服输的自己。

“擦一擦吧。”

叶其华接过那方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让乔探长见笑了，不知道您还愿不愿意主持公道？”

…………

路垚在办公室等人等的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看到乔楚生带着王虎几个人回来了。

路垚打了个哈欠：“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收获？”

乔楚生点了点头：“王虎，你带着几个人去《新月日报》把二十年前的稿件都带回来；小李跟我一块去审讯室。”

“是。”

路垚见人吩咐了一连串后就打算往外走：“喂，乔楚生，你这是有线索了？那我的事情怎么办啊？”

乔楚生头也不回，留下了句：“你先回去吧，等有需要了我再找你。”

路垚好奇心上来了，快走几步追上乔楚生：“那你干什么去？不还没有抓到嫌疑人，你去审讯谁啊？”

“楚铭和何明春。”

几日后，人们看着刚刚出售的《青叶日报》上用极大的篇幅报道了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揭开了掩盖多时的真相。

乔楚生刚从巡捕房里忙完出来，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