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这条街上。
见自己附近十几米内没人，徐渊洋小声不知道在念诵着什么，然后忽地往后一看。
没有东西？
苍白的视野里只能看见后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轮廓，街边的店铺招牌，但就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奇怪，刚刚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那种感觉在自己回头的时候就消失了。
总不可能是有人在跟踪他吧？
再度凝视四周，没有发觉异常，只得作罢，继续往学校方向走去，逐渐脱离了人流。
来到了学校围墙外，这段路上除了栽种的树木，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遮掩物。
这条路并没有什么行人。
徐渊洋在前面走着，下一刻冷不丁地回头看去。
总算是发现了一点异常。
视野中，前面的街道上，有一块区域是全透明的，并且在迅速移动，往旁边的树干后边去了。如果不是区域出现微小的视觉微缩，自己没有仔细注意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徐渊洋放心了，既然巡狩眼看不到丝毫灵脉波动，应该是没有修为的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后边那颗树的树干下，那个东西悄悄探出眼睛，却发现前面的大道已经空无一人了。
咦，不见了？
小跑向前一段距离，确实没发现任何人影，怎么回事？见鬼啦？
“果真又是你。”一道声音冷不丁从后边响起。
徐渊洋绕着树干转了一圈，出现在了这只鬼的身后。
半透明的身体，白衣，确实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女鬼。
“鬼啊！”
鬼喊鬼？
“站住别动，不然你信不信我直接灭了你？”
本以为威胁无用，谁知刚刚惶恐逃跑的那只鬼真停了下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举起双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有些悲催地说：“能不能别杀我。”
徐渊洋没由来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恶人，有些无奈，说：“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真的？”
“真的。”
女鬼站好，尽管有些惶恐，但尽量藏住了表情，说：“那那你，问吧！”
徐渊洋嘴角抽搐，假装没注意到她抖得跟筛子一样的身体，说：“你是鬼？”
女鬼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看着徐渊洋审视的眼神，女鬼没由来心慌，连连晃手，又补充到：“我没骗你！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徐渊洋没再追究下去，暂且就视作是鬼物，又问：“为什么跟踪我？”
“我，我……”女鬼苍白的脸庞上，竟浮现一丝红晕，然后“吞了吞口水”，赶紧摇头，“从我开始在这里飘来飘去，已经好久啦，遇到过好多人，但是所有人都看不见我，你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所以我很好奇嘛…”
徐渊洋微微皱了眉头：“你在这待了多久？”
女鬼好像陷入了沉思，板起手指来，说：“嗯……对面街上那家理发店还没开的时候我就在这了，那个时候我记得好像上面贴的海报是……是两千零三十年了，现在是……”
“二零五七年。”
“啊？那就是二十七年了。”
徐渊洋倚靠在树干上，静静思索起来。
自己有一个“界游客”的职务。
那个穿黑风衣的人给的特调局布置图上，平川是有分局的。
二十多年在这飘荡，局子里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再退一步，下界的修士居然也没发现过？
“害过人？”
女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走吧。”
“啊？”
“我放过你了，你走吧。”
徐渊洋撂下这句话，自顾自离开了，没去理会那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在那的女鬼。
许久，这女鬼才反应过来，看向那越来越远的人影。
天色已经黯淡，路灯散发着橘黄光芒，照亮街道，却照不到身后的影子。
……
宿舍里，四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有人聊天，有人看剧，也有人看纸质书。
刘敏忽然摘下无线耳机，转身看向整个寝室，说：“喂，听说了吗？平川西站闹鬼了。”
“闹鬼了？”卫航停掉电视剧，问。
徐渊洋和玛嘎裟看了一眼刘敏，没有说话。
“听说就是今天下午，有人莫名其妙就晕倒在了地上。”
“这算什么闹鬼？”
“那你是不知道，先说那车站出入口的闸机，莫名其妙就爆炸了，然后就是有人晕倒，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一群的倒，跟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还有盘仔，盘仔知道吧？那盘仔的身体从托盘那直接裂开了，然后就那样飘在天上，老吓人了。”刘敏手舞足蹈，好像亲身经历了闹鬼事件一样。
“真的假的？”卫航为玛嘎裟翻译。
“百分百真的！是我那个同学发了视频，不信你们看！”刘敏把手机反握，显示在众人面前。
三人齐齐凑过来。
可以看见是车站的布局，里面的人群在乱哄哄，人群确实倒了一大片，没倒的都在往外边跑，视频拍摄者也在奔跑，从视频摇晃程度就能看出来，尖叫声一片，然后一辆正在行驶的盘仔忽然就裂开了，金属柱体在空中飘着，四处移动。
最后的最后，视频剧烈摇晃，下一刻整个摔到了地上，听见啪的一声之后，变得漆黑一片。
确认没声音了之后，刘敏收回了手机，说：“如果你们还不信，我们去一趟西站？那里现在铁定已经封锁了。”
徐渊洋看了一眼刘敏，道：“你那位同学，现在还好吗？”
“我还没问呢，反正人已经住院了，刚醒不久。”
走回座位。
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块玉牌，上面不知何时，发出微微的白光，如今这样的小配饰多了去，就算给外人见着了，也不会觉得异常。
徐渊洋拿着它，又走出了寝室。
……
“所有在平川市的人员注意，平川西站有鬼物作祟，请及时前往处理！”
迎着街边路灯，快步穿行在街道上。
玉牌光芒闪烁，声音即是出于此。
“这里是平川西站，需要援助，最好岳山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