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人印象还算不错,正是朱望。
不过此时他正在围墙那边待着,时不时望向出入口,也不知在作甚。
徐渊洋穿过大学的出口,只留下了背影。
那朱望不时的张望,却刚刚好错过了正面瞧见徐渊洋一眼的时机。
显然还是没有注意到一位有过交情的人刚刚路过的。
……
刷过校卡走进寝室,就听见刘敏哀声叹气。
“唉,明天就又要军训了。”
刘敏见门打开,走进人,问,“该奔侠,回来了?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该侠子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流行词语,和大概三四十年前的街溜子意义差不多,这个称呼被刘敏变化了一番,亲切地用在了徐渊洋身上。
于是这里的该就是跑圈的意思了。
徐渊洋倒是无所谓,嗯了一声,点点头,没再回答。
刘敏自觉无趣,不再多问,其他人除了门开的时候看了一眼,见来者是徐渊洋,也就没了兴趣,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了。
徐渊洋打算早些休息。
早已上了床铺子的两位,刷着手机,祝星亭忽然道:“最新款的ZT三号虚拟意识机下个月一号就要发售了。”
“真的?”欧阳星秀从躺着变成坐起,看向祝星亭。
“骗你干嘛,自己搜去,智阳公司官方发布的见面会。”
“听说这款型号的意识机可以完全进行意识传感,玩那些四宗戏的时候不用再需要特定的容舱,是真的吗?”
“看里面说的是,就是不知道实际发行效果又是怎么样。”
祝星亭又道,压了压对方的兴奋气焰,“就是暂时不用考虑了,我们也玩不了。”
“先买上一个,万一限量发售呢?不就三个月的事情,眨眨眼就过去了。而且听说十一我们还会休假,刚好就是发售的日期,肯定能体验一下。”
“那更不用考虑了呗,我又买不起。”
有些吵了,让人睡不着觉了,徐渊洋觉得。
温度调节器已经让里边和室外保持了快十度的温差,可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可以前四十多度的天,在家的时候,哪怕不打开温度调节器,自己也睡得好好的,奇了怪哉。
……
陆教官伤得似乎比听闻的更加严重,今天的军事技能训练,古典礼学一班临时换了位教官进行训练。
酷热的大操场下,一个又一个的方阵,和前几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就是教官的发号施令,好像比之前沉默了些而已。
上午竟然早早结训,离得正午还差了半个小时,所有教官集结到一起,在杜总教官的命令下,去了体育场那边,不知道是要干嘛。
经历了半个月折磨的众人,对这一下子减轻的训练,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了,空出来的时间,大多人都不知道该拿来做什么。
徐渊洋这会在寝室的走廊外,正跟家里人打着视频,快到吃饭时间,所以爸妈还有小妍都在家,聊聊天,逗逗屏幕另一边的妹妹,一家人哪怕隔着一块屏幕,也是其乐融融。
玛嘎裟自右边的楼梯口走来,看见了徐渊洋,厚密的眉毛扬了扬,见他在打电话,便了然,径直走过,回了寝室。
只有卫航在,其他人应该还在果腹的途中。
此时卫航刚刚关掉手机,微微仰头,闭上眼揉了揉。
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是星期几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身边就有知晓答案的方法,却还是会去问身边的人。
玛嘎裟看了一眼刚刚走门外进来的徐渊洋,说了一句:“星期天喽。”
当然,带着厚重的方言,只有卫航才能听懂吧。
今日天上的月儿并不圆满,缺了小小的一角,但也很明亮了。
明月如此,却不见天上繁星,不如山野上,星灿若那玉盘珍珠。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一边,教官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报告,没有!”徐渊洋有些悻悻然,却理直气壮,道。
那教官看了他一眼:“蹲下!”
徐渊洋应声蹲下来。
没过一会,徐渊洋又被罚去跑圈了。
众人只觉得再正常不过,心里哀叹怎么训练才刚刚过了半个月。
原本是三十个人的方阵,少了几位,只有二十七人,整个大操场由那主席台上的一盏盏大灯照亮,显得有些老旧了,依旧有着大片的区域,不在光灯的映照之下,古典礼学一班即是如此,除了站在最边侧的将将被光灯映照,全部陷入了黑暗当中。
晚上的训练结束之后,徐渊洋早早躺上了床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踏上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还是那条路与深渊。
只是这条孤独小路,似乎变得宽阔了些。
天上的太阳散发着光芒,明明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梦里的他就是觉得,那太阳好像变得更加苍白了些。
做梦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场景的瞬间变换,你可能从来不会发现异常,直到醒来之后若是还记得梦中故事些许,才察觉到了梦的荒唐,于是知道自己在做梦。
徐渊洋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变成了一方小小的猩红天地,面前有个幽暗的鬼府,牌匾上写着些字,自己看不清。有位戴着官帽子的长胡子老人半弓着腰,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远处的河水忽然平地惊起冲天血光,化作诡怪的妖魔,向着他冲杀而来。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另一方的天如同玻璃一般,出现道道不规则的裂纹,下一瞬漫步整个天地,然后……
徐渊洋睁开眼,看了看,外边天色已经明亮,应该快到集结时间了。
洗漱完毕去集合地点,路上记得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前一段清晰无比,只是太过于单调。后一段好像有些星华缭乱的,只是记不太清了。
晃晃头,散去对梦境的回忆,新一天的训练也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