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山又接着讲述了一些东天衙建立之后,那位外号黑风衣的前任东天衙主管的光荣事迹。
比如有在一次游历时,被一众魔修包围,却被他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比如五十三年前,一头玉骨境狐妖不知以什么诡异手段,竟潜入了青浦疆域的赤吻大城,可是那狐妖竟是刚一化身原形准备大开杀戒,就被黑风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结,使得那赤吻城安然无恙。
要知道,青浦疆域地处偏僻,修士资质也普遍较差,赤吻城这样一个大城,连个像样的微弥境修士都没有,游云境倒是有他百来个,唯一一个青竹境的老城主又临近大限,闭死关求那一线生机,至今未出,生死不知。
“玉骨境修士什么概念?除去修士中的那些天才妖孽,至少得是修得大成的微弥境修士才有资格和那头大妖过过招。”韩志山绘声绘色地说着。
又继续说了一些黑风衣的往日光辉后,韩志山忽而转变了语气。
“黑风衣大主管的成就如此,自然成了我们东天衙里众多修士仰望的目标,可是真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黑风衣先生四年前要卸下主管的担子,离开这个他一手创建的东天衙?”
“那位黑风衣先生,听你所言是自初出茅庐之日便一直在扶助弱小,对抗妖兽魔修,当是心向天下之人,而今这东天衙亦是如此。可他自幼便遭受兽潮之乱,也许那心中的阴影,至今仍未抹去?”有着浓厚胡子的那位修士道。
“也许吧。”韩志山落寞的应和了一声,打算将故事就此翻篇。
沉默了一会。
他问:“兄台,我观你有些面熟,可否告知我姓名?”
那位修士厚厚的胡子随着脸颊的动作一起往上翘着,极为流畅地说:“你可记得,旱鸭子喊哑子拦疯子下水子?”
韩志山一愣。
久远的记忆刹那间重新涌上了心头。
他看着面前的这张脸,逐渐和记忆中的某一张脸庞对应上。
“钱员鹏?”韩志山有些惊喜,有些不确信地道出了一个名字。
“对喽。”大胡子修士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自步入修行一途后,本以为昔日同伴此生都无缘再见了,倒是没想到今日他乡遇故知。”
“那自当是缘分至,天意如此!”韩志山笑道。
“多年不见,你怎么留了这么长的胡子?我可记得当年你瞧着就你一个人长了胡子其他玩伴都没长的时候,可恨死自己长胡子了。”
“不说我,你呢?我倒记得当初有个娃娃,总是嫌长头发碍事,说等哪一天一个人出去闯荡了,爹娘管不着了,就一定要把头发剪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地笑了起来。
“浮世沧桑,事与愿违,事与愿违啊~”
韩志山刚想问那钱员鹏何时加入的东天衙,自己之前为何从未见过面,不过这时钱员鹏已经开口问话。
“志山,你旁边这位是?”
“这位啊,是徐远客徐兄,早先一次处理下界鬼乱事件的时候曾接受过徐兄的援助。”
“原来是徐兄啊,幸会幸会!”
“幸会。”徐渊洋礼貌点点头,回到。
两位故人相见,竟是有道不尽的话语,聊今天的会议是要商讨什么,聊对方为什么会在东天衙,多久了,之前为什么没碰见过,聊各自的生活糗事。
徐渊洋充当了个小透明,也不言语,安安静静的。
直到有一个人呼喊了自己的名字,徐渊洋才从这个“透明”状态下重新回归。
“徐远客。”
徐渊洋回过头,看见有个人正向自己走来。
正是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