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也能照看一下,万一你又像刚刚那样怎么办?”
“这……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同学。”
“不麻烦的。”
徐渊洋略微走慢了一些,落后周老师半个身位的样子,两个人一起走着,目的地是前方的公交车站。
至于为什么不坐地铁,因为离学校最近的地铁站,并不算近。
两个人边走着边聊。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渊洋,古典礼学一班的。”
“古典礼学啊,这个专业可比较冷门。”
“嗯。”
“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们下一个学年的历史课程,应该是我来教。”
“为什么?”
“因为历年古典礼学的历史课都是我任教。”
“这样啊,那老师您的学问一定很渊博。”
“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您说了,历年的历史课都是您教的,那肯定教了很久,所以在这一门学识上肯定钻研的很深,学问当然就渊博了。”
周老师听着,有些苍白的脸上笑了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讲。教书和钻研学问到底是两回事,有些人只会教书,学问却是做得一塌糊涂,有的人很擅长钻研学问,可如果你要叫他去教书,可能就一窍不通了。”
“那老师,您觉得您自己是哪一类?”
“我啊。都不是,这两种人都是极端,我只是在这两个极端中间的一段路上。教书育人还算行,学问也能抽空钻研钻研。”
“那就是中庸之道了?”
“呵呵呵,同学,你说平庸还差不多,我可没这个老脸把自己往中庸上靠。”
长长的街又变得安静下来。
这条街上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影,只有一个穿着长袖衬衫的年轻人,只有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拄着拐杖。
笃,笃,笃声,是这街道上唯一的回响。
安静了许久。
“徐渊洋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边离学校可不算近。”
徐渊洋眨了眨眼,回答说:“我出来四处看看,本来想着边走边在路边的店铺看看,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我可能要用到但是一下子又没想起来。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边来了。”
打死也不能说,自己其实是一路跟着周老师过来的。
不过说起来,如果自己今天没跟过来,周老师可能就要出事了吧……
“这样啊。”
“老师,你家是住在这边吗?”
“不是。我去孤儿院看看那群孩子。”
“是那个……圆圆少儿收留所吗?”
徐渊洋有些印象,这个孤儿院的大门前刻画的不是太阳,而是个月亮。
“嗯,年纪大了,就喜欢多看看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们。”
“老师,我突然发现,您真美。”
周老师脸上微微皱了皱,不算太明显皱皮也随之显现:“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还能跟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一样,我已经人老花黄咯。”
“不是,老师,我说的是你的心很美。”
周红春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倒是挺会夸人。”
徐渊洋打了个哈哈,说:“没有,我只是在实话实说。”
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把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