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就去。”温执事半点不惊讶。
实在是这些年,哪年都要闹腾那么几次,他这做随侍的,早就习惯了。
闹腾完了,很快又变回那没半点人气的样子,瞧着人心慌,只怕他一个想不开,下一刻人就没了。
还不如发发疯,闹腾闹腾,好歹有个活人气。
温执事心里猜测,城主这怕是知道花被救活了,欣喜若狂,又有些疯了。
同时又担心,半疯的城主脑子不太清醒,若是对南乔不利,自己该怎么办。
他心里在演大戏,但脚下却丝毫不敢停,带着人直往牢里去了。
两人急匆匆赶到地牢,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南乔的牢房。
远远的就发现不对劲,牢门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萧梧见了,几步抢到门前,果然,牢里哪还有南乔的身影!
狱卒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连话都说不清了:
“刚……刚刚交班之前,还……还在的呀!”
萧梧无暇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铜锁。
并没有被暴力扭开的痕迹,这锁倒像是用钥匙打开似的。
萧梧又细细的检查了锁口,突然勾唇一笑。
旁边的温执事却是心头狂震:
这人跑了。城主没有大发雷霆,反而笑了,这是怒极反笑吗?还是彻底疯了呀?
萧梧转头问向温执事:“执事,这南乔姑娘平日住在哪里?”
“住在菡萏苑。”温执事的担忧被打断,忙集中精神回答萧梧的问话。
“她平日除了浇花,可有其他的消遣?”
“她每日里最爱的就是去茶馆喝茶,然后在街上闲逛。
午饭前便会回府,回来之后便在她的书房里画画。”
萧梧点点头,道:“画画啊,跑不了,走,去菡萏苑。”
此时,南乔果然正在菡萏苑的书房中。
十分钟前,她趁着狱卒交班的时候,凝聚出一枚冰针,打开了锁头,偷偷溜出了地牢。
她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温执事身上,进入牢房不过是权宜之计。
趁人不备,悄悄卷铺盖溜走,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她回到菡萏苑,不敢点灯,借着月色,一边收拾自己平日所画山水画,一边脑中通知小墨,让它先出府,在外面等自己。
突然眼前一亮,灯亮了!
糟糕!南乔一惊,被逮到了!
她抬头一看,眼前,可不就是那个城主吗!竟然察觉不到他是怎么进来的!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那张脸,更是如浓墨重彩的工笔画一般,美得让人心惊。
可对着这张脸,南乔却再无感觉,她可是太知道了,在这张画皮之下,藏着怎样的暴戾。
她僵立在书桌前,心里盘算着,自己从城主手下逃脱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是该拼死一搏,还是示弱以待转机?正沉吟间,萧梧开了口:
“你……回来了?”能听出他的语气柔和,哪里还有傍晚时的半分狠戾。
南乔一愣:
回来了?可不是回来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从大牢里越狱回来了吗?现在不该是先怒斥再动手吗?这玩的什么把戏?
南乔正狐疑间,却见萧梧背后的温执事,像抹脖子的鸡似的,对着她挤眉弄眼,手舞足蹈。
只见温执事先对着自己的脸指了指,然后两手捂住。南乔不由挑了挑眉,没看懂。
萧梧却又开口道:“你可知道我叫什么?”
南乔又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