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闷声道了谢,可又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你是城主啊,你那念月城,一天天的,都没事了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念月城没事,有温执事管着呢。我在这里,总可以帮帮你。”
远在数万里之外的念月城理事堂内,温执事生无可恋,
他都五百岁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命苦,还要被抓来管这一档子的破事啊!
“你……”南乔欲言又止,这厮的心思,现在是一点也不掩饰,他帮了自己良多,南乔确实感动。
可一想到这厮与挽月神主那一堆乱账,她心里就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瞧他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南乔更是气闷:
“不放心我是吧,想帮我是吧?
很好,旁边文渊阁那老色批被我迷晕了,还抢走了他买的鲛人,明日醒来,他必会大闹,你想办法解决吧。”
她本意是想难为难为萧梧,谁知,萧梧并无半点难色,道了声好,起身便走。
南乔倒吓了一跳,连忙喊道:“你的脚!”
“没什么大碍,医仙谷的药,效用极好。”
萧梧到了门口,不放心,又说了一句,“你就在这里睡。一切交给我。”见南乔答应,才转身离开。
南乔下午在汤池走廊里,就认出了萧梧,那股子兮烟花的清香,在热气熏蒸下,更是明显,只他自己不知而已。
她没有将鲛人放在萧梧房中,而是放到了自己那里,也是因为萧梧身份尊贵,怕犯了他忌讳,而南乔自己,压根就没准备睡。
她还想着,再去探一探十八层,那个二十五年前,忽然痴愚的城主,总让她有些介怀。
萧梧回来得很快,他已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只说了一句:“妥了。”南乔相信他的能耐,也不多问。
与他把鲛人的事都说了清楚,又告知他自己要上十八层。
萧梧倒不含糊,让她小心,便去了鲛人的房间。
小墨已经回来了,南乔招呼了它一声,一人一鸟便往十八层而去。
此时已近午夜,多数客人都已入眠,但第十八层中,竟仍然灯火通明。
这一层只有一栋楼,三层,但占地极广,很衬城主府的身份地位,侍卫自然是极多的。
小墨在空中盘旋,告知南乔侍卫的位置,南乔顺利地躲开巡逻,无声无息跃上了第三层的平台。
听到有女子说话,她闻声潜行到窗外,隐入墙壁,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去。
只见主位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眼角略有细纹,
打扮得雍容华贵,但此时眼神阴鸷,满脸怒意:
“云舒,你明知是衍儿患有痴愚之症,每月必须在药泉中浸泡一个时辰,为何还要纵着他!竟要我亲自来,才放人!”
“母亲,非是云舒纵着城主,实在是,每次泡完,城主的症状,便有加重的趋势,
云舒想着,莫若停一段时间,也许会有好转,也未可知。”
云舒跪在那妇人脚下,背却挺得笔直。
“大胆!”那妇人怒急,拍案而起,指着云舒骂道:
“你好大的胆子,这药乃是我倾尽一半家财,才请动陆神医,由他亲手所配。
这些年来,若不是这药,衍儿早就没了性命,你竟敢惘顾衍儿性命,仅凭猜测,就要停药!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